徐星隐下了马车,望着眼前那森严的天牢大门,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衣摆,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太子妃前来,自有天牢管事前来相迎,一边笑着给徐星隐引路,一边套近乎地搭话。

    徐星隐大多是没听进去的,就在对方自觉无趣打算闭嘴时,却听徐星隐冷不丁地问了句。

    “太子这几日……都做了什么?心情可还好?”

    管事一愣,随即想了想如实答道。

    “太子殿下这几日似乎心情不畅,平日也不怎么说话,除了一日三餐外多待在牢房里发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瞧着……”

    管事话还未说完,便见徐星隐焦急地加快了步伐,穿过长长的甬道,直奔景止尘牢房的方向而去。

    甬道的尽头,徐星隐一眼就看见了景止尘。

    还算整洁的牢房中,他肩背笔直地坐在简陋的木床上,全神贯注地不知在做什么。

    阳光透过牢房的狭窄窗口洒落在他身上,昏昏沉沉的,却依旧难掩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抬起头,看见徐星隐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作淡淡的笑意。

    “皎皎?”

    带了几分温柔的语调,似四月的春风,瞬间便将那森严冰冷的天牢变得柔和了几分。

    徐星隐却来不及应答,快步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景止尘,见他没有明显外伤,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殿下这几日可还好?”她低声询问,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歉意和自责。

    “本宫无事。”

    景止尘微微一笑应声罢,看着徐星隐明显红了一圈儿的眼眶,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倒是我们皎皎,瞧着似乎憔悴了些,可是没休息好?”

    景止尘的话音落罢,便感觉徐星隐柔软的掌心轻轻覆上他的脸颊,温热的温度仿佛能够透过皮肤渗入骨子里。

    “傻子。”

    她轻声叹了口气,垂下眼眸,语气中满是无奈。

    “都什么时候了,殿下就别再顾着旁人了。更何况,一想到你在里头受苦,我哪儿还能睡得好?”

    景止尘幼时喜欢吃甜食,明贞皇后当时恨不得将全世界好吃的甜食都摆到他跟前来。

    他吃过很多糖,却没有一颗糖,能甜得过徐星隐那句如娇似嗔的“傻子”。

    徐星隐的掌心微凉,但落在景止尘脸上的触感却灼热无比,烫得他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