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出事较多,可袁沁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就连八叔八婶死了,她都没有回来。

    现在她回来了,怕真如周叔所说,村里要出大事了。

    袁沁听了我的问话,只是沉沉的看着阴坟地,相当于默认了。

    只是一会功夫,阴坟地那里已然看到不到尸体了,水草密密麻麻,那两具尸体已然被拉到了草根下面,她脸色莫名的道:“云清,你比我幸福,走吧,别逼我们,也给自己留条退路。”

    说完,她扭头看了我一眼,一身白裙,就那样顺着坡道下去了,嘴里哼着小时候我们一块放牛时唱的歌谣。

    一直到袁沁的歌声再也听不到了,肩膀上的独眼猫才放松了下来,看样子袁沁给它的感觉过于恐怖了。

    我安抚性的撸了撸猫毛,慢慢的顺着河堤朝家里走去,路上很多村民都看到我了,却都当没看到,连个眼睛余光都不瞟我,好像我这个根本不存在。

    回到家时,齐楚已然做好了早饭,都有点凉了,墨逸正在指导乐乐的功课,陆思齐就坐在屋檐前的石阶上,看着对面的蛊洞。

    果然他们都是人精,做什么都能把握住时机。

    见我回来,齐楚招呼我吃饭,大白都等不急了。

    早饭比较清淡,我也没多少胃口,吃完后就将周叔给的那个木球给拿了出来。

    他是学鲁班书的,做的东西自然不一样,可我将木球四周指甲盖大小的木块一个个全部摸了一遍,或拉或摁,或者用指甲抠,那些木块明显没有动。

    可我对光看的时候,木块里的缝隙明显是透光的,证明木块真的是拼成的,但为什么不能动?

    我握着球看了好大一会,正准备要去找齐楚墨逸帮我看一下,却听到外面传来了熟悉的歌声。

    那声音正是当初蛊洞初开时,我梦里梦到的那巫女唱的歌谣,词是什么我完全听不清的,但调子十分悲凉悠长,如同哀乐,却多了一会大气。

    只是这次外面传来的声音似乎是合唱,许多人声聚拢在一块,有着一股苍凉之意。

    忙将木球收取,我握着木球出去,却见外面三个男人所处的姿势依旧没变,不过全部扭头看着蛊洞边上。

    只见袁家那些婶娘和姑姑们,依旧穿着白色的孝服站在蛊洞边上,袁家那些人,拿着锄头铲子居然在挖蛊洞。

    女子围在外围,低声的唱着歌,声音十分整齐,明显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出来的。

    与我从坡上分开的袁沁站在队伍外,她穿的并不是孝服,而只是一条白裙,隔着河和大片的稻田,沉沉的看着我们,或许在等着我们。

    “以血为祭兮润尘泽,借骨为石兮生芳草,魂之所依兮一脉长……”陆思齐沉沉的念着,扭头看着我道:“云清能听懂这歌词吗?”

    我猛的一愣,转眼看着陆思齐,他眼睛温和带着微光:“这是巫楚的巫语,当以巫术祭天时,女子主巫祭,男子搭祭台。”

    “你能听懂?”听到这歌调我只感觉头脑生痛,脚不由的朝着那边蛊洞走去,如果不是清醒的话,怕又会出现那种梦游的景象。

    陆思齐看着我点了点头,轻笑道:“看样子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