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不断有冲天的水花激起,岸边的树木也不断的被腾起的火球掀飞。

      这让一直陪在唐刀身侧的骑兵少校焦急的不行。

      他大约是知道唐刀的想法,速射炮只是个幌子,让日军炮艇认为他们只有这几门炮,等他们放松警惕,一直藏着的机关炮和150迫击炮再群起而攻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个战法的本身没问题,但战局僵持的本身,对日军没问题,对他们问题可就大了。

      六个骑兵连为了唐刀搞的什么‘大棒’计划,可是倾尽全力,连同备用战马总共1100匹马都带出来了,这会儿就藏在四里地外的树林里。

      万一日军飞机飞来,铺天盖地的一通炸弹丢过来,别人没事儿,却把马群给炸惊了,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人、马、炮,一个也别想跑。

      唐刀的这次行动,其实在他看来,就是刀尖上的舞蹈,或许战绩会很灿烂,但一个不小心,结局也很惨烈。

      站在这位名叫龚少勋的骑兵营长的角度,他更希望速战速决,集中全部火力,逮着一艘炮舰干,哪怕是只干沉一艘,那也是大功一件。

      即成功的打击了日寇的气焰,大家伙儿也保证了安全。

      骑兵嘛!就得是这种侵略似火、来去如风的战法。

      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了,却看见一直仔细观察战场的唐刀依旧没有让迫击炮和机关炮参战的意思,龚少勋也只得强行忍下去。

      不光是军座的手令上写得明明白白,全军归唐刀指挥,而一个能带着100余孤军和日军一个步兵联队血战一昼夜、最终还能带着属下从日军腹地逃出生天的陆军中校,绝不会是个简单人。

      他偶尔表达下自己的想法没问题,但一直提不同意见,人家可不会惯着他。

      这是个聪明人。

      唐刀虽然没有回头看自己副手眼神变幻,但光是听他胸腔竭力按下的激烈心跳,就知道他心中的激荡绝不像现在不发一言这般平静。

      “龚营长,你是不是一直想劝我集中火力速战速决,能干掉一艘是一艘?”唐刀放下望远镜,回头看着嘴里咬着一截树棍化解内心焦躁的骑兵少校。

      “没错,不过不是怕死,而是我67军三个骑兵营如果不折损在这里,能给日军造成更大杀伤。”骑兵少校点点头,很直接的回答道。

      “我们费了如此大周章,只干掉一艘小炮艇,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唐刀摇摇头轻叹。“在江阴,我中国海军可是一战皆损,如果不给日本海军来次教训,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无敌了。

      我要让他们知道,土地,是中国的,江河,也是中国的。”

      龚少勋当然不会理解来自未来小蝴蝶对于中国海军当时被迫无奈自沉江阴长江段的心痛,陆军方面的失败,唐刀有足够的时间找回场子,但对于大海和江河,可能除开今天,唐刀就再也没那么多机会了。

      唐刀今天,必须得把三艘日军炮艇留在这里,让日本海军也留点血。

      唐刀都这么说了,做为副手,龚少勋也只能是听他的。

      十几分钟过去,终究还是中方速射炮的射速更牛逼,连续几发命中炮艇舰身上。

      鸟羽型炮舰舰身上20---30毫米钢板阻挡一下重机枪没问题,但在可以穿透50毫米钢板的速射炮面前,还是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