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误会,全是误会,我团身负守城之责,自不敢有所轻忽,有得罪之处还请唐长官原谅。”陆军上尉还算机灵,话锋一转,把刁难变成认真负责。

      “唐长官,我团团长距离此处稍远,还需些时间才能抵达,此处是交通要道,百姓人来人往诸多不便,我营军营离此不远,唐长官您看您和贵部.......”陆军上尉继续说道。

      “好!”唐刀貌似倒也很好讲话,点点头同意了。

      不过,在路过脸肿如猪头的劳得石的时候,却是说道:“此人是此场闹剧之关键,需得一同前往!不然我不好给严司令官交待。”

      陆军上尉脸色一凛,眼前这位年轻团长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人家这是咬死了‘捞到死’,偏生这个‘捞到死’又是个满屁股都是屎的货,别说严查,随便找个人问问,他都得受军法。

      可他就是想包庇也包庇不了,人家那边留下的几名荷枪实弹的骑兵一听自家团长这么说,立刻凶神恶煞的向‘捞得死’围过来。

      “江连长,不,江大哥,你得为我做主啊!”被几个凶神恶煞大兵围起来的劳道石慌了,带着哭腔哀求道。“这是我们晋绥军的地盘,你不能让旁人如此欺负我啊!我咋说是晋绥军副连长啊!”

      虽然劳道石这货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货,但他有句话说得对,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友军的人带走自己人,晋绥军丢不起这个人,何况人家还有个旅长级的便宜姐夫呢!

      “唐长官,您看这样行不行,我负责带上他,我们团座也一定会给您一个说法,但您这样.......”陆军上尉只能硬着头皮向唐刀说道。

      “行!但若是我等会儿见不到他,他就是我百万川军死敌!我川军与日寇血战沙场无惧死亡,更不惧任何小人!”唐刀挥挥手,示意自己麾下散开。

      但轻飘飘地丢下的那句话,却是让陆军上尉和‘捞到死’的一颗心直接掉到了定眼。

      唐刀说的是‘他’,但言下之意又如何不是一种赤果果的威胁?这个‘他’指不定就是一个团甚至是一个旅,又或是......

      一个团长说这个话或许是大了些,但如果不让人家出这口气,这话传到川军更高层长官那边去,那麻烦一样大了。

      狠狠瞪了面如死灰的‘捞到死’一眼,陆军上尉一挥手,立即有几名士兵将‘捞到死’围住。

      随着唐刀进城,城外已经收拾好武器的200余骑兵就在晋绥军的目送中,轰轰隆隆进入城门。

      罗万箭看到这一幕,简直是庆幸的不能自己,亏得是自己男人的直觉救了他,那个年轻团长霸气的令人难以置信。

      ‘百万川军的死敌!’这话简直了。

      做军人,就该做到这个份上吧!看着骑兵们跟随自己长官入城的威武背影,罗万箭突然升起这样一种觉悟。

      看看自己和麾下士兵们衣领都没扣上,绑腿也松松垮垮的,陆军中士没来由的一阵羞愧。

      他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唐刀有一种没来由的畏惧,那是身姿,虽然没有刻意而为,但挺拔如松的腰杆,就像一杆枪。

      这样的人,哪怕是穿着普通衣裳,也无法掩盖他的光芒,属于真正军人的光芒。

      罗万箭也可以感觉到,那些背着各种各样军械的骑兵们,对他们长官的尊敬,不是源自于军衔官职,那是出于骨子里的尊敬。

      “都给老子整理好军容,腰杆挺直了!”罗万箭在城门恢复平静之后,突然间厉吼起来。

      不知道自家班长抽了什么疯,但没人敢反抗他,尤其是在刚出了这么档子事儿的当口。

      这些士兵们当然不知道,刚刚这一幕给了自家步兵班长多大的心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