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想抽回手,可敖七握得很用力。

    “小七。”

    她眼神锋利,冷冷地警告。

    “注意分寸。我是你舅母。”

    敖七双眼通红,跟没听到似的,

    “可你心里有阿舅吗?从来没有对不对?”

    冯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是我和你阿舅的事情。而且,谁告诉你,我心里没有你阿舅的?”

    “你就是没有,我看出来了,你心里谁都没有。”敖七双手垂下,执拗地盯住他,嗓音里有一种冯蕴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冷意,冰锥子似的刺过来。

    “我阿舅心里也没有你。你们两个,都是薄情之人,谁也没把那场婚礼当回事。”

    冯蕴脸色微变,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在犹豫什么,双脚就像钉在门口,怎么也迈不过那道门槛。

    她怀上孩儿了,濮阳礼那老东西说,她的身子生产后虚弱,若强下猛药堕胎,恐会有性命之忧。

    她不高兴便可以不理,给他们下马威。

    温行溯问:“你不去见大伯吗?”

    敖七摇了摇头,“我满心都是你,她纵是再好,又有什么用?我不想要什么崔四娘子,可父母命,媒妁言,我不娶也得娶。”

    她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很怕冯蕴背上不孝尊长的骂名。

    韦铮推开半掩的房门,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云髻松落,姿态慵懒,愣了一下。

    外面传来温行溯的声音,“阿蕴。”

    方才因为嫉妒而生的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突然便泄了下去。刺向她的刀子,没有刺到她,反而捅穿了他自己的心脏,疼痛得不知所以。

    冯蕴平静地推开他的手。

    “让温将军看笑话了,告辞。”

    总有一天,当他娇妻美妾在侧,想起过往情愫,也只是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