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去营里找裴獗的时候,在外面就碰上了敖七。

    那天回来,鳌崽已经在屋里等她了,她听说敖七出去找过她,那两天又替她照料了鳌崽,原想找个机会道谢,可事情一多,拖着拖着就忘了。

    乍样看到人,冯蕴笑吟吟招呼。

    “小七。”

    敖七应声抬头,目光下意识亮开。

    今日冯蕴要去祭梁,打扮得格外端庄,比平常看着更为干练,少了点慵懒妩媚的味道,可她肌肤好似变得更好了,午后正是日上中天,阳光落在她的娇容玉面上,白皙得好像泛着光。

    明明触手可及,又遥远无涯。

    敖七清亮的眸子渐渐黯淡,他默默退至一侧,低头拱手,“舅母。”

    这样的恭敬很是少见。

    都不像那个憨头莽撞的小敖七了。

    “不是吗?”

    “无妨。他本来就要走了。”

    话说到这里,他突地察觉寒芒在背,后颈子凉飕飕的,这才反应过来……

    “啊!”濮阳九教他,像在教小孩子。

    “传覃大金来。”

    裴獗一顿,端坐的身姿微微僵硬,“小事。”

    可冯蕴没有看出来他的变化。

    “张大点,舌头伸出来……”

    冯蕴笑了笑,“是。”

    冯蕴觉得自己有责任,当即欠身朝裴獗请罪。

    敖七道:“准备带人去库房领冬衣。”

    “嫂夫人,告辞。”

    心里活动很多,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将军若有,讨些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