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穿过帘帷,将靡靡的香气吹拂过来,沉闷得呼吸困难。

    韦铮觉得太后屋里的暖气烧得太足了,有点低压,脚步都沉重起来,迈入那个门槛好似用足了力气。

    他站在了李桑若的面前。

    低垂着头,如往昔朝见那般。

    李桑若从妆台前走过来,慵懒地倚着木榻,身子斜得玲珑起伏,看得韦铮激灵一下。

    “不知殿下……有何事吩咐?”

    他问第二次了。

    李桑若不满地蹙眉,看他紧张的样子,扑哧一声就笑了。

    “听说韦卿内宅里如花美眷不少,怎会如此不解风情?”

    韦铮心里一窒。

    他不敢抬头,更不敢看李桑若那张在琉璃灯火下变得暧昧的模样。

    “殿下说笑了。”他道:“眼下就两个侍妾……”

    李桑若皱眉,“还是上次从安渡带回去的两个?”

    说罢又是一个讽刺的笑。

    “以为韦卿是一时新鲜,没想到竟也长情。”

    韦铮尴尬地咳嗽。

    “到底是大将军赏赐,不敢轻言弃之。”

    李桑若一想也是,含笑道:“那下次哀家也赏韦卿几个年轻貌美的侍妾吧。”

    韦铮摸不准这妇人心里到底做什么想,冷不丁听到这话,猜到是试探,惊惶失措地拱手告饶。

    “微臣受之有愧啊。如今只想忧心国事,为陛下和太后尽忠,那等风月事,倒也没什么兴致了。”

    “这就没有兴致了?”李桑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将手炉放下,再往木榻上躺了躺,拉了拉衣裳,眼神迷离地道:

    “这信州临水,潮湿得很,哀家这颈子酸痛,爱卿来,帮哀家捏捏。”

    韦铮犹豫,“微臣不敢唐突了殿下。”

    “爱卿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