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何在此?”

    李桑若心口突突直跳,下意识反问。

    裴獗只比她早一步离席而已。

    率先找到冯蕴不奇怪,奇怪的是韦铮去了哪里?

    裴獗一身青灰氅子,立在夜灯氤氲的光影里,神色肃冷,幽暗的目光微微看来,仿佛藏着浓重的杀气。

    “内人不胜酒力,走错了房间,臣方才找到。”

    他将冯蕴整个裹在氅子里。

    “殿下又因何在此?因何撞门而入?”

    李桑若嘴唇嗫嚅,迟疑道:“得闻将军夫人失踪,哀家心急,出来帮着找找看……”

    她心如刀绞,不知声音是怎么从嘴里逸出来的。

    “夫人没事吧?”

    裴獗没有说话,一张脸冷得如同腊月的寒冰,而他怀里的冯蕴,仿佛醉得很了,浑然分不清东南西北人在何方,整个人贴在裴獗的怀里,敏感地弓身,呼吸都急促起来。

    “夫主……”

    她倒是知道自己搂着的人是谁。

    裴獗安抚般轻捏她的后颈,像在安抚小动物。

    冯蕴眼睫毛扑簌簌几下,从他的氅子里钻出头来,醉眼惺松地打量李桑若,满是被人打扰的委屈。

    “为什么有外人在……夫主……让她走……”

    她说得小声,双手却霸占般搂住裴獗的腰,又娇又媚,活脱脱就是李桑若最厌恶的狐狸精模样,可裴獗似乎不这么认为,他手臂一收,将不肯安分的妻子禁锢在怀里,明明是斥责,却听不出半点生气。

    “不可胡闹,这不是在家里。”

    “那我们……回家。夫主,我们回家吧。”

    “嗯。”

    裴獗应声,几乎是托着她的臀,才能让怀里站立不稳的冯蕴不至于摔倒下去。冯蕴却不肯老实,吸盘般紧密贴着他,身体不耐地微微扭动,滑得像条泥鳅,失控而忘我,根本不管周遭有什么人。

    “夫主,抱着,你抱着我呀……”

    裴獗紧绷着身子,高度紧张中连呼吸都有些沉重,额头和背心,让她折腾出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