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其妙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光大亮,这一觉睡得她头疼。
她刚刚梦到哪来着,哦,梦到宋桥婷想遮掩过去,但是被她挑破的场景。
也许是夏危楼的死亡压在宋桥婷心头太久了,她没嘴硬多久就承受不住,把药物的事情坦白了。
去除掉她那些为自己开脱的、顾左右而言它的话,夏其妙拼拼凑凑还原出整个过程。
夏危楼一直觉得断了腿的宋桥婷是那场车祸的受害者,真凶逍遥法外。
他没放弃过帮她抓住凶手,但是最后查出来她自导自演,还牵扯出别的不能见光的交易。
她请求他不要对外说出去,得到保证后却又担心他做不到,所以用关心他的借口给他送“特效药物”,换成添加微量致幻成分的药,想让他旧病复发。
随后,夏其妙拿着另一支走到夏危楼的碑前,狠狠地用花枝敲了下顶,像是在打人脑袋教训。
夏其妙发现安皊走神,轻轻咳了一声拉回她的思绪。
这就是多年好友的默契吗,她也想和朋友一起……呸呸呸,这是什么话,她才不要让好朋友进来受罪呢。
半夜折的纸花已经不知道被风带到哪里去,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而人死后至少还有一座碑立着。
“队长!”安皊看见她来,就把书合上了。
她其实一直很清楚,促使她们成为朋友的,不是意气相投、志同道合,而是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的相处时间的叠加。
事实也不是她害的,她送的几瓶药,都没有被他动过。
“她一口一个‘小妹妹’地喊着我,估计觉得叫油炸冰淇淋的应该是女的,四七二十八的才是男的,所以来找了我。”
他没有作声回答,而是看向队长。
夏其妙扫了一眼封面,看见“审讯”“心理学”的字眼,很好,很上进,她适时表扬几句,让她继续努力。
夏其妙现在跟诡物斗智斗勇已经够累的,真的不想再和她耍心眼了,她连应付都不想应付她,能躲一时就躲一时。
她要是不想说,那可以接着小白的话去谈幸福家园的事情,她要是想说……
宋桥婷会先来纠缠她让她进入她的组织,失败后绝对会与她作对。
宋桥婷说,她没想害死他。
然而,碑上的死亡日期显示,她在她出生的前一年就已经去世了,不存在这种可能。
飞鸟可以接受榜一是包租婆,并且和包租婆合作,但是宋桥婷无法接受夏其妙压她一头。
她提前跟安皊和祁立行打过招呼说自己会晚点,她也的确到得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