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没有给她希望,而是选择戳破她的天真。

    也对,他没有骗她的必要。

    毕竟在他眼里,她爱极了他,无论他多狠心无情,都会坚定的追随他吧。

    陆子宴看着她泛着红意的眼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远处的另外一位当事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近前。

    应当是听见了这边的对话,一袭素裙的女子脖颈微倾,千娇百媚的行了一礼,婉声道:“妾身见过姐姐。”

    谢晚凝身子蓦然一僵,缓缓侧身,她表情平静:“你唤我什么?”

    女人似被吓着了,潋滟生波的眸子微睁,小心的看了眼陆子宴,嗫喏道:“陆郎,妾身是不是逾矩了。”

    “的确逾矩,”谢晚凝望着这位在梦中屡次挑衅自己的外室女,淡淡道:“我阿娘只得我一个女儿,并没再给我添个妹妹,我也没有随处认妹妹的爱好,你且记好,下次不要喊错了。”

    “晚晚!”陆子宴双眼微眯,目光如炬的看向她:“柔娘她孤身一人从汴州随我来京,无依无靠,不过唤你一声姐姐,也值得你这般挤兑?你何时如此刻薄了?”

    “陆郎莫要为妾身同姐……同谢小姐置气,”刘曼柔满脸惶恐怯懦之色:“妾身只是想着咱们都是伺候郎君的,您是正室夫人,妾身唤一声姐姐……啊!”

    她的话还未说完,谢晚凝已经一掌掴上去,女人接的很好,柔弱娇美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个完整的巴掌印。

    谢晚凝笑着揉自己掌心,漫不经心道:“本不想打人的,但是你欠打,我乃宣平侯府嫡长女,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同我称姐道妹?”

    太可笑了,她阿娘尚没有为她添个妹妹,就因为要嫁人,她便无端成了一个贱婢的姐姐。

    梦中的她是疯了吗?

    柔娘的脸快速肿起,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扶着肚子差点就要摔倒在地,哭的梨花带雨。

    陆子宴伸手握住她胳膊将人扯住,目光却始终放在谢晚凝身上,面色已经阴沉的没法看,所有耐心皆尽告罄:“你究竟在闹什么,这世间有几个男人只有一妻,不纳二色的?更何况的我陆家的情况?”

    “陆郎莫恼,是妾身惹得谢小姐不高兴,她出手惩治妾身也是应该的。”他身侧的女人用帕子拭泪,满脸泪痕,却依旧委曲求全道:“妾身再也不敢了。”

    谢晚凝目光看向面前这对壁人,当真是郎情妾意,衬的她成了话本里棒打鸳鸯的恶人。

    静静对峙良久,她忽然好奇道,“你去汴州不过两月时间,便遇到如此情投意合的姑娘,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才刚说完,见陆子宴骤然变冷的眼眸,又摆摆手,“不想说就算了。”

    “平日里经常看那些个话本子,不曾想天底下竟真有你们这等叫人闻之欲泣的有情人,”她感动的留下一滴泪来,伸手揩了后,赞道:“既然有幸见到了,那我自当成全。”

    她以为他就算对自己态度日渐冰冷,也只是因为长大扛起重担后,不得不变得沉稳。

    这桩姻缘,他们两心相悦,心照不宣,是不会有第三人入场。

    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