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藏担心的拉过尤雅的双手,透过微弱的光线仔细翻看,只看见不久前还是红肿细嫩的手指,现在已经从末端开始变得暗黑粗糙,小南藏立刻联想到之前躺在地上那个送葬者遗体的模样。

    “妳…,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南藏此时此刻全无主意,声音中满是颤抖,紧张的便要哭将出来。

    “你是男子汉,男子汉是不能哭的,我不是说过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我的族人,他们会庇佑我平安无事。”尤雅1看见小南藏掉下眼泪,立刻又恢复她1贯的斗志昂扬,虽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小南藏,总会让她心里涌出强烈的保护欲望。

    “我知道,但是…,但是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妳看妳自己的手,现在都长成什么样了。”小南藏虽然能强忍着不让眼泪滴落下来,却无法不承认当下的不知所措。

    尤雅低头想了又想,她知道此时回头再走1次来时路,绝对不是可行的办法,就算1向体弱多病的小南藏能扛得过去,只怕自己也撑不了多久,反而还会因此拉着小南藏白白陪葬。

    眼下她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这座墓室里1定还有第2条路,尤其历代祖先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在这里挖掘1条没有意义的死路。

    非但如此,尤雅能感受到这里的温度已经较之前高出许多,这代表目前身处的地方,或许已经无限接近出口,倘若如此,现在该做的就是从这里杀出1条血路,不能再让小南藏背着自己再回去折腾1次。

    “先帮我扯破这件衣服上的领子,这领子,我觉得里面1定藏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秘密。”尤雅仍是坚信自己的直觉,虽然直到目前为止,她仍不知道自己到底感觉到什么。

    小南藏对尤雅这个要求感到莫名其妙,如此关键时刻,尤雅担心的不是自己受伤的双手,或是尽快逃离这里的方法,反而纠结在1件从死人身上脱下来的衣服,尤其还是个已经死了好几百年的死人!

    但是此刻小南藏别无选择,在这间墓室里,他除了无条件的相信尤雅,此外他1无所知。

    小南藏先是仔细的看了看4周,看看附近是否有称手的工具,毕竟这种针线裁缝的细活,向来非他所长,最好能找到1把剪刀,即便是1颗小石子或碎冰粒也行。

    “别看了,该留意的我都留意过了,这附近什么都没有,除了我们自己的这1双手…。”尤雅无奈的看着自己不听使唤的手指。

    “用自己的手?”小南藏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看到领子边缘那1整条蓝色缝线吗?把你的牙齿当做是把刀,1点1点的把缝线磨断。”尤雅提醒着小南藏。

    小南藏只能在尤雅的指示下依样照做,没想到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除了这件衣服已经历经了数百年之久,再加上长年置于冰封之地,质地早已1触即化,小南藏很快便将整条缝线都拆了下来。

    “接下来呢?”小南藏将拆下来的衣领递到尤雅面前,等着她接下来进1步指示。

    “奇怪…。”尤雅仔细看着拆掉缝线的领子,不解问着小南藏。

    “哪里奇怪?”小南藏反问着尤雅。

    “这领子…,并非是出自阿流特部落之手,这缝线…,这工法,我从未见部落里有这种缝制手法。”尤雅皱着眉头说着。

    “那又怎么样?或许那个人穿的衣服是从别的地方买来…。”小南藏试着解释各种可能,毕竟这是件发生在几百年前的事,当时的状况或许跟现在截然不同。

    “不可能!依照老祖宗的规定,送葬者身上穿的1定部落的传统服装,这衣服只有阿流特部落的裁缝知道怎么做。

    就拿现在来说,只有我的阿婆与母亲懂得,除非…。”尤雅试着从中抽丝剥茧。

    “除非怎么了?”小南藏追问着。

    这个当下,各式各样光怪6离的念头6续从尤雅的脑海中闪过,她想起从小族人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许多故事,并且想到这件衣服的主人以及他躺在地上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