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能听见声音呢?

    后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后来再听见声音,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嘴里被塞了一个苦得能要命的药丸,还有人不停地拍他的脸,喊他的名字。

    等他四肢的麻痹渐渐退散,眼睛也能睁开了,发现拍他的人是江辞。

    他脏兮兮的,鬼鬼祟祟的打扮,看他醒了立马将他带走了。

    是了,他的命是江辞救的,其实更得算是抢的。

    从那浩浩荡荡的羁押他们的锦衣卫那日下午来到云州,到连夜将他们送往京城大狱,才不过第二日下午,他们就被判了全家抄斩。

    江辞那时甚至还在云州旁一个镇子,回到云州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得知了这个事,匆匆忙忙地往京城赶,到了京城已经第二日了,还没等他怎么查,他们就判了。

    噢对,江辞那时候刚学骑马没多久,他都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敢,黑咕隆咚的,自己骑了几个时辰回京城的。

    江辞毫无办法,在狱卒那里下了关系,打他打的尤其得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喂的假死药。

    伤势和气息都像一个已死之人了,负责他们这个案子的锦衣卫指挥使亲自来检验过,他就先一步被丢进了乱葬岗。

    江辞亲自去把他从一堆尸体里刨出来的。

    他先把他带到京城的府上养了几天,那时他不想活了,日日都想死。

    江辞一碗一碗苦药汤灌着他,一天得喝七八腕,本来就不想活,被灌那么多药他更不想活了。

    自我了结几次都没成功。

    他闹过一阵,屋里没了尖锐物品后,连拿枕头捂死自己和拿床单勒死自己他都干了。

    有一天给江辞气得指着鼻子骂他。

    他说,“我刚给你花了二百多两银子,你说死就死,我还不如买肉喂狗!”

    真粗鲁,一点也不像平时的江辞。

    见他油盐不进,江辞就给他捆了,找了几个人不错眼珠地盯着他。

    江辞一阵一阵的来,见他那个样就恨铁不成钢地骂,他就记住一句话,“你当我二百两买你的命行不行。”

    他那本来就要命的伤养了两个月才渐渐好。

    能下地走的时候,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让人把江辞喊来了。

    江辞急匆匆地来了,他第一次行了一个下人礼,跪地唤他家主,和他的手下人唤他一样,但他的手下是不需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