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州战场,两军对峙多日。

    晋军攻城十余次,皆未攻入城中。

    最好的一次记录,是有百余名晋军将士冲上濠州城头,与守城将士拼杀一阵然后匆匆撤出城外。

    “呵?”

    “什么大晋王朝,看来也只是外强中干而已。”

    “孤以寡敌众,濠州主城依旧稳如泰山,京城某些人想找孤的错漏,恐怕要空欢喜一场了。”

    刚刚亲手斩下两名晋军兵卒,万历太子的剑刃上还染着血。

    他一甩长剑,将血渍抖落,倒颇有些久经沙场的宿将风范。

    高拱和张居正彼此对视,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终究是高拱先忍不住,开口道:“太子殿下不可轻敌,晋军攻城势头虽然不猛,但臣细细观察,却感觉是对方故意为之……”

    “你说什么?!”

    万历太子目光瞬间转冷,语气也透着厌恶。

    这个磐石一样顽固的老头,自从来到濠州城,一而再再而三与自己唱反调。

    万历想出城迎敌,高拱阻拦。

    万历布置守城方略,高拱批评纠正。

    刚刚,他分明又一次成功将敌人打退,高拱却说晋军是故意退兵的?

    “高阁老!”

    “莫非在你眼里,本太子是个不知兵事的庸人?”

    万历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着这番话。

    稍稍能察言观色的,比如陈以勤和殷士儋,已经默默低头后退几步。

    他们两位不仅不会和万历唱反调,这会儿甚至与太子爷目光对视都不敢。

    张居正就更别提了。

    他倒是大大方方直视万历太子,但眼神中满是关切和紧张,仿佛一位老头在关心自己的儿孙。

    唯独高拱,又臭又硬,心里有话从来不憋着,还总是以最直白难听的方式说出来。

    “太子殿下,老臣观战多日,发现每次晋军攻城时,他们的战术都有少许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