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萱刻薄道:“那就让你见识....啊!!!”

    话未讲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猛地溅开,喷洒到透明的窗玻璃上,冯芜瞳孔骤缩,鼻尖猝不及防钻进浓浓的铁锈味。

    是血。

    江映萱的血。

    惊惶间,冯芜视线一点一点移过去,年轻女人的脸一寸寸进入她的视野。

    冬日萧条的风景,女人灿如一朵夏花,手里薄如蝉翼的刀片刚从江映萱脸上收走。

    她唇噙笑,不顾江映萱的惨叫痛呼:“我才是你姑奶奶,记住了,我叫,金、艾、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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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完叮叮,冯芜把车开去洗车店。

    她坐在店内等候区,包在羽绒服下的身体不易察觉的颤栗。

    光天化日之下,金艾纱用一柄薄薄的刀,划破了江映萱的脸,她明明长的很纯真,讲话做事又那样残忍,完全不是正常人的状态。

    冯芜捧着热水杯,却丝毫感觉不到温度,冷意扩散到四肢百骸,血液都结了冰碴。

    江映萱被救护车拉走,那深可见骨的伤怕是要落疤了。

    不知道江家会怎样跟金艾纱讨这个公道。

    一杯热水喝完,冯芜那口屏住的气更浓了。

    金艾纱为什么会出现在珠城。

    她是为谁而来。

    冯纯烟的话倏地落到耳畔:“我隐隐觉得,傅文国在下一盘棋,引导傅司九出现在游艇会,便是他落下的第一子。”

    冥冥未知中,一个巨大的棋盘铺陈开,一颗润着珠光的黑子稳稳摆在天元位置。

    天元,要么是新手无知。

    要么是操控棋局的人在蔑视他的对手。

    冯芜无力感顿生,忍不住趴在桌上,脸埋进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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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阑玺,冯芜冲了个热水澡,紧绷的神经在热水冲刷下缓了些许。

    水声哗哗,手机似乎响了,冯芜听得不大真切,加快洗澡速度,随意披了件睡袍便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