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一辆小巴车,咯吱咯吱地,又从延县向燕京城开去。

      车上人不多,唐宇图清净,带着小岳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他脸上有些疲惫,正在打盹。

      教人手艺,可比自己使活累多了。

      不但得注意观众们的反应,还得注意小岳的状态。

      同时,也要随机应变地调整包袱,让他不断有机会接受新的锻炼。

      就跟老武师一样,需要趁着小徒弟不注意的地方出招,这样才能提升得快。

      而且唐宇这副身体,嗓子是不错,但体质还是差了一些。

      许是从小营养不良落下的根,这得长久的调养。

      小岳则全然不同,这几天是一天比一天兴奋。

      脸上已经很少看到苦色了。

      不过,笑起来也是一副傻样儿!

      没救了。

      他坐在旁边,不时的看向唐宇,见他在休息,不敢打扰,只得转头看窗景。

      可他显然没有心思看风景,不等片刻,又转头回来看唐宇醒了没。

      就这几天,只有他自己知道,长了多少能耐。

      不是关于段子的,段子他早背熟了不少。

      是关于使活方面的技巧。

      表情、语气、动作、心态、抖包袱、接包袱。

      说不清楚,在哪一时哪一刻,学到了什么。

      只是知道,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好多东西已经懂了。

      小岳对于相声,对于演员,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有热情,那么喜爱。

      当然,他是一个实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