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盯了半天,终是叹了口气。

    换作旁人,被九五之尊这么盯着,早就腿软跪下去了。

    更别说,那目光,简直比利剑还锋利。

    时鸢浑然不觉,没事儿人似地陪皇帝耗着,只是站久了,总归有些不耐烦。

    这老皇帝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到底怎么处置她,也不给一个准话。

    时鸢偏头看萧玦,萧玦轻握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再忍忍。”

    时鸢顿时哭笑不得。

    这种情况下,萧玦不该握着她的手说“别怕”么?再不济,也该牵着她着手阔步离去。

    话本子里不是这么演的吗?

    “再忍忍”是什么意思?

    好吧,若这老皇帝要跟她比耐心,她承认她输了。

    正当她要开口的时候,乾元帝撂下折子,冷脸呵斥:“跪下!”

    时鸢松了口气,磨磨蹭蹭跪下地。

    乾元帝见她这般态度,怒气更甚,“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若宣王溺水身亡,谋害皇子的罪名,足够朕诛你九族!”

    殿外的内待听到里面的动静,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出了议事殿,皇后脸色阴沉,一不小心被石子绊到,丫鬟赶紧上前扶她,却被皇后扬手甩开。

    丫鬟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皇后边走边抱怨,“三年前陛下就偏袒那宁安郡主,还不是看在她那狐媚子娘的面子上,这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竟还勾得陛下对她念念不忘,早知如此,当年她在寿安宫的时候,本宫就该……”

    “娘娘!”

    丫鬟面色大骇,连忙提醒,皇后堪堪止住话头,不屑冷哼。

    她本来是让萧启设计在太子之前娶了时鸢,却不想搅成如今这副局面。

    颖国公府的姑娘,身世容貌都不差,差就差在萧启娶了她并无益处,反而容易引起乾元帝的猜忌。

    娶时鸢就不一样了。

    其父靖远侯手握虎符,又曾与乾元帝在战场上同生共死,外祖谢鸿均声望极高,汝宁谢家富甲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