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极少沉默不语,一旦出现这种反应,要么是不甚在意,要么是动了真怒。

    这次显然是后者。

    萧玦已经第二回看到她这个模样。

    上一回是因为他掰断了桃木签。

    这一回……似乎比上一回还要严重些。

    萧玦往时鸢身边一坐。

    时鸢抬眸,眸中丝丝缕缕满是寒意。

    那一份寒意足以冻得人四肢僵硬。

    萧玦亦不倒外。

    他自诩运筹帷幄,亦持耐心与她相对,而今胜券在握,却无一丝赢了她的欣喜。

    反觉心神不宁,茫然无措。

    时鸢也说不清自个儿在气些什么。

    当尼姑憋屈了两日是她自找的,萧玦给她和离书,条条款款亦是她占尽了便宜……

    但总感觉喉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她想法子拒婚,故意摆脸色使他知难而退,于他而言,不过是小打小闹……

    一圈打在棉花上的滋味委屈实不好过。

    两人之间气氛诡异,一个不出声,一个不知如何去哄。

    “姑娘!”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喊叫,打破了马车里凝滞的气氛。

    时鸢不耐烦掀开帘子。

    只见后面一男子气喘吁吁追上来。

    男子一身粗布青衫,眉目俊秀,身形挺拔,由于跑得急促,脸上大汗淋漓,显得有几分狼狈。

    这人有些眼熟。

    时鸢想了想。

    ……这不是前两日约她去赏花的吴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