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听后,细细咀嚼着这番话,也不得不承认,当前的现实确实如此。

    今年的自然灾害让百姓的生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好在边疆的战事取得了胜利,为朝廷和整个国家争取到了一丝宝贵的喘息时机。

    凌瑾韵心里明白,要想实现啤酒的大规模生产,仅凭偶尔发现的几株野生啤酒花远远不够,必须找到方法驯化并广泛种植。

    正当她脑海中盘旋着这一宏伟计划时,她刚跨出老院的门槛,还没来得及踏上蜿蜒的山路,一辆熟悉的马车就如同离弦之箭般,从远处疾驰而来。

    马车几乎是擦着凌瑾韵的衣角紧急停了下来,她反应敏捷,身体一侧,避开了那匹因惊慌而失控的马匹。

    吴掌柜从摇晃的马车上一跃而下,脸色苍白,见到凌瑾韵安然无恙,先是上下打量,确认她毫发无损后,才急匆匆地开口询问:“凌大夫,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多亏我反应快。”

    凌瑾韵从容不迫地回答,随即直接切入正题,“是不是有紧急的病人需要救治?”

    吴掌柜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的严肃之色愈发浓重:“正是如此,病人已经被送到了我们的医馆,如果再晚一些,恐怕……”

    凌瑾韵一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跃上了马车,随着吴掌柜一同疾驰返回小镇。

    他们的目的地,正是镇上有名的医馆——慈济堂。

    医馆内外,坐诊的老大夫、几个忙碌的药童学徒,以及秦沫沫,全都面带焦虑地守候在门口。

    凌瑾韵一下车,吴掌柜便立刻引路,带着她向内堂走去。

    凌瑾韵边走边喊:“秦沫沫,快来帮我一把。”

    “来了来了!”

    秦沫沫连忙答应,紧随其后进入内室。

    踏入内堂的那一刻,凌瑾韵的目光立刻被床榻上那位重伤的男子所吸引。

    男子静静地躺在那里,腹部与大腿上,两支箭矢穿透了他的肌肤,尽管箭羽已被剪除,但那狰狞的箭头却依然残忍地留在体内。

    凌瑾韵迅速而专业地开始了初步的诊断,她的手指轻柔而精准地在伤口周围探查。

    幸运的是,箭头上并未涂抹致命的毒药,然而腹部的那一箭显然已经触及了人体的重要器官,内脏的严重损伤即便是医馆里经验最为丰富的老大夫也不敢轻易尝试拔除箭矢。

    时间紧迫,凌瑾韵动作迅速而有序地将手术所需的各种器具排列在床边。

    她拿起锋利的医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男子的衣物,尽量减少对伤口的二次伤害。

    随着布料的裂响,男子强健的体魄在昏暗的光线中袒露。

    小腿与大腿上的箭矢,在凌瑾韵细致入微的操作下逐一被小心翼翼地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