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铭真的对凌瑾韵不利,王莲娟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护她周全!

    此时,却听得凌瑾韵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只见凌瑾韵虽已穿戴整齐,但满脸的睡意未消,那副尚未完全清醒的警惕模样,仿佛在警告所有人,此时打扰她后果自负。

    凌瑾韵皱着眉头,眼中满是不悦,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你吵醒了我弟弟睡觉,有什么事出去说!”

    江铭的怒火本欲喷薄而出,但在接触到她那副倔强的小脸时,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桃花眼里甚至还闪过一丝无奈与委屈。

    最终,他只能一脸不甘,脚步沉重地跟在凌瑾韵身后,向着院子外走去,心中五味杂陈,这场因玉米而起的风波,究竟该如何收场?

    秦砚辞轻手轻脚地为靖儿拉紧被褥,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无尽的温柔与细心,随后,他迅速转身,脚步匆匆地追出屋外。

    夜色已深,月光洒在他的肩头,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刚一跨出正房门槛,便撞见了凌瑾韵那略带玩味的神情,她正用一种夹杂着些许戏谑的眼神,望着江铭,同时轻轻挥动着手掌,似乎在驱散某种无形的“异味”。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娇嗔道:“你就这样一身泥土的气息回府吗?”

    江铭闻言,胸腔内一股怒火腾地升起。

    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这个机灵鬼丫头的设计——让自己这位堂堂永定侯府的五少爷,如田间农夫般辛苦劳作,不仅要在日头下挥汗如雨,到了夜晚还要提灯种玉米,腰酸背痛至今未消。

    而此时,她竟有脸嫌弃自己脏!

    江铭的心中愤恨难平,仿佛有一只小兽在胸膛内四处冲撞,咆哮着不满。

    然而,凌瑾韵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他这濒临爆发的情绪,她不慌不忙地往后退了两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才缓缓开口:“灶房的锅里有为你准备好的热水,去洗漱一番,之后我们便去你府上为你母亲施治。”

    这一句话,像是微风拂过燥热的心田,让江铭的怒意稍稍平息。

    他心中暗自感慨,这丫头虽然顽皮,倒还有几分良知,知道为他备下热水。

    但他面上仍旧摆出一副冷硬的表情,利用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凌瑾韵,鼻子里发出几声冷哼,“臭丫头,最好你能妙手回春,否则……”

    凌瑾韵却不以为然,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语带自信,“若连我都治不好令堂的病症,这世间恐怕再无第二人能做到了。”

    话锋一转,她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调皮,“对了,诊金是一百两银子,银货两讫,这是规矩!”

    江铭刚涌起的一丝暖意,就被她伸手讨钱的动作浇了个透心凉。

    不止是江铭,一旁的王莲娟以及秦砚辞也被这个数额震惊得目瞪口呆。

    特别是秦砚辞,他亲历过凌瑾韵施医的情景,记忆中的她总是以极为低廉甚至免费的方式救人于水火。

    比如上一次救治了屠户家的儿子,她仅仅收取了一百文;而在为范大人的衙门解决瘟疫危机时,更是每人只象征性地收取了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