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传染病,我们就放心了。”

    青山家的老大爷对着王莲娟宽慰道,声音里夹杂着几分释然和邻里的关切,“老嫂子,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张罗晚饭吧,你们也别太劳累了。”

    众人闻言正欲散去,准备回归各自忙碌而又平凡的生活,却不料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车轮声,打断了即将散去的人群。

    人们的步伐猛地一顿,就像是被无形的磁力牵引,个个伸长了脖子,目光不约而同地被那辆缓缓驶近、装饰华贵的马车所吸引,满是好奇与猜测。

    马车优雅地停稳,车身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紧接着,一位穿着整洁长衫、神情严肃而恭敬的管家模样的人敏捷地跳下车,他动作熟练地搭好踏板,而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搀扶车内尊贵的人物缓缓下车,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着对车内人的尊敬与呵护。

    李里正紧跟在管家身后,脸上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快步上前,似乎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抱有极大的信心与期待。

    从车厢中稳步走出的,正是本县声名远播、深受百姓爱戴的父母官——姚孟。

    他站定脚跟,身形挺拔,一身淡雅的官服更显其清廉之风。他扭头向李里正投去一道探寻的目光,那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疑虑:“李里正,你口中所述的那位有着神奇医术的神医,真的就居住在这普通的院落之中吗?”

    面对姚孟的询问,李里正连忙点头,神色中满是笃定,头如捣蒜般上下摆动:“对,就是这儿,姚大人,请您放心!”

    恰于此时,秦砚辞与秦三壮两人从河边捕鱼归来,湿漉漉的衣角还滴着晶莹的水珠,他们带着几分疲惫却也难掩归家的喜悦。

    秦砚辞身为县里的廪生,学问渊博,与姚孟素有交情。

    他见状上前几步,微微施礼,态度既不倨傲也不过分谦卑:“姚大人,真是巧遇。”

    姚孟身为一县之长,却毫无官架子,以同样的平易近人回礼,心中不免生出疑问:“秦砚辞怎会出现在此地?”

    一旁的李里正眼见机会正好,连忙解释道:“姚大人有所不知,这里正是秦砚辞的府上。我先前提到的那位精通用马齿苋煮水以防瘟疫的医师,正是秦砚辞的贤内助。”

    “女医?”

    姚孟闻言,眉心轻轻一皱,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怀疑。

    在那个时代,女性行医虽非绝无仅有,但毕竟罕见,能有多大成就呢?

    瘟疫来势汹汹,不到半天,镇上已有百余人被确认染病,其余村落的状况更是让人揪心,唯独秦家村尚算平安。

    其他各里正正焦急万分,四处奔波寻求良医妙方。

    想到这些,姚孟对于仅凭一名女医便能改变局势的说法,不禁感到一丝失落与无奈。

    然而,城内的医馆面对疫情也纷纷摇头,束手无策。

    目前来看,只有李里正提到的马齿苋水稍显效果,但这更多只能预防,而非治疗。

    一旦无法有效救助已经患病的百姓,来自上层的压力将会如泰山压顶,自己这顶乌纱帽恐怕也难以保住。

    事已至此,任何希望都不应轻易放弃。“姚大人亲临寒舍,确实是因为瘟疫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