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见皱紧眉头,走进了温怀瑾的诊疗室。

    门被她推开,和正对着的窗口空气正好对流,风吹在她的耳畔,将她的头发都吹乱了些。林初见抬手胡乱捋了捋自己耳边杂乱的头发,而後,抬眸看向了温怀瑾。

    温怀瑾穿着医生制服,像是一棵雪中的白桦,挺拔地站在办公桌前。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面对他的到来,他神情没什麽变化,甚至没有开口说话。

    她和温怀瑾有两天不见面了,她也两天没有被温怀瑾这样看着了。再次被温怀瑾注视着,林初见像是久违地晒到了日光。日光柔软,但却让她不习惯,甚至带给了她一些手足无措地烦躁。

    “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新的心理医生吗?”林初见在这种烦躁中,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不是来找温怀瑾的,她是来找温怀瑾介绍给她的心理医生的。只是当时温怀瑾只说介绍了新医生给她,她不知道那个新医生是谁,所以她只能先过来找温怀瑾。

    林初见话音一落,温怀瑾平静的目光像是被落水轻点,起了一丝波澜。林初见在说完後,抬眸看向他,他平静地与她对视着。

    “你现在要见?”温怀瑾问。

    “不然呢?”林初见道。

    废话,她都过来了,当然现在要见。

    林初见是过来了,可是她是拧巴着过来的。她浑身逆鳞,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短箭。对於她的反叛,温怀瑾神情平淡,他看了林初见一会儿,道:“我问一下。”

    说完,温怀瑾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诊疗室的门没关,窗户也开着,林初见站在门口,抬眸看向了打电话的温怀瑾。她能看到温怀瑾,能感受到风,能闻到诊疗室里消毒水和冷杉混合的味道。

    但是她像是听不到声音。温怀瑾就在诊疗室里打电话,她听不到他在说什麽,只能看到他的薄唇在动,唇下是洁白整齐的牙齿。

    人在失去另外一个感官的时候,其他的感官会更为敏感。林初见观察着打电话的温怀瑾,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温怀瑾b着两天前更为清瘦了些。

    但是林初见觉得是自己感官出问题了。

    两天而已,能瘦多少。而且没有她的折磨,他肯定高兴得昇天了吧,长胖还差不多,怎麽会瘦?

    在林初见心底腹诽的时候,温怀瑾已经打完了电话,他朝着电话那旁道谢,而後他挂断电话,抬眸重新看向了她。

    “孙教授刚好有时间,我带你过去。”

    林初见在温怀瑾打电话时,就那麽大剌剌地看着他。他打完电话後,目光猝然收回,刚好对上了她的目光。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上,林初见眼底的光芒一紧,将头别向了一旁。

    “好啊,走啊。”

    林初见把脸转向了一旁。她侧着脸对着他,从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她耳边连接着的侧脸轮廓。林初见本就不胖,脸部线条也锋利,两天不见,她的线条依然锋利,甚至在锋利之後,又多了些单薄。

    她JiNg神状态一般,说话时,眼睛里都是紧绷的神sE。像是一根被扯到最大张力的弦,再继续坚持一下,就会崩断。

    温怀瑾眸光微敛,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