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一愣,问道:“姑娘为何要去雁门郡,那地方,虽然顾景安与羌人那一战,让羌人元气大伤,但并不太平。”

    林司念说道:“明明父兄前面的几次战役都是大捷,为何偏偏就是帽儿山那一次,输的如此的惨烈,将军真的觉得这里面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帽儿山一战的时候,李谦正带兵南下,所以那一次,他并没有跟随林老将军一起出征。

    听林司念这么说,李谦感叹一声,说道:“如何会觉得这里面没有问题呢,只是老将军与两位少将军都是为国捐躯,我们就是怀疑,又从何查起呢?”

    林司念沉默片刻,抬头看着远处的星空,说道:“明日我会进公,谢陛下成全我与顾景安和离的同时,求陛下准许我前往雁门关。”

    李谦知道林司念的性子,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他点点头:“如果姑娘决定了要去做,那我定要支持姑娘。”

    同一时间,林司念回到将军府开启了生活,靖安侯府鸡鸣狗跳一般的日子却拉开了序幕。

    顾景安听到楚玲珑说动用顾老夫人的嫁妆,其实是心动的。

    可他身为顾老夫人的儿子,怎么能在顾老夫人还在世的时候,就想着自己母亲的嫁妆呢?

    这可是大不孝的事情。

    所以哪怕顾景安是心动的,可嘴上却道:“那毕竟是老夫人压箱底的东西,咱们这些作晚辈的,怎么好动用老夫人压箱底的东西。”

    楚玲珑无奈的耸耸肩,她说道:“既然景安哥哥这么说,那玲珑就没办法了,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本钱,别说做生意赚钱了,就是咱们这侯府,一天三顿饭几十口人张着嘴等饭吃,都是一笔不少的开支。

    如今老夫人已经把府中的庶务交给了我,我也不得不为侯府的将来考虑考虑了。”

    顾景安问:“你可是有什么办法?”

    楚玲珑无奈的说:“哪有什么办法,不过是开源节流罢了,开源是没办法了,毕竟咱们没有本钱,那就只能节流了,府中下人肯定是要放出去些的,以前都是一天三顿饭,晚间有些婆子丫鬟还喜欢喝酒打牌,她们大多数都是家生子,吃的用的,都是侯府的。

    既然要节流,以后除了府中的主子,下人每日只吃两顿,厨房里的食材酒肉,让专门的人管着并做好记载,每日主子们用了什么,吃了什么,都要记得明明白白,也防止一些刁奴胆大,中饱私囊。”

    顾景安一听这些,脸上顿时就不好看了,他说:“侯府还没到这个地步吧?”

    “景安哥哥。”楚玲珑挽着顾景安的手,说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反正我这话是放在这里了,咱们侯府如果还不整治,只怕不出半月,别说下人们的嘴,就是主子们想吃口好的都难了。”

    顾景安脸色有些难看了,这不是指着鼻子骂他靖安侯府穷吗?

    他说:“怎么林氏在的时候,就没这么多事情?后面不是也没用过林氏的嫁妆吗?”

    楚玲珑笑着说:“账本我都看过了,后期咱们侯府确实没用过林氏的嫁妆,但像是粮食油料这类不用日日采买的东西,侯府存了不少,足足够吃三个月的,平日里出去采买,顶多买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可三个月一过粮食木柴,食用的油都要重新采买,可是不是一笔小钱。

    再说了,之前咱们府中的账上还有几百两银子,如今也花的差不多。”

    说到这里,楚玲珑忍不住叹了口气,继续说:“若不是如今侯府处境艰难,我一个做儿媳妇的,怎么会盯上婆婆的嫁妆呢?

    说到底,婆婆就是把嫁妆拿出来,也不是花在我的身上啊。”

    顾景安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说道:“既然现在侯府的中馈在你的手上,你又都算的如此清楚了,那你找个时间,去跟母亲说一说,母亲是个通情达理的,我相信只要你开了口,她就一定能把她私库的钥匙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