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一角,朴实而清雅的庭院中。

    “微臣汤藏见过端王。”清瘦的中年男人躬身作揖。

    褚时钰点头致意,径自在亭中石凳上坐下,看着周围青翠的竹观,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问,难道说‘你看看本王有没有病?’

    “殿下为何事而来?”汤藏也在对面石凳坐下,拎起烧热的水壶,冲泡清茶。

    “这世上有蛊吗?比如能使人钟情的情蛊?”

    其实褚时钰觉得这个是能解释的,但不可能是柳如思下的而已,或许是他人给他种了情蛊,阴差阳错作用到了柳如思身上。

    “微臣未见过,不知有无。这等玄异之事,殿下该去问僧录司或道录司,钦天监一职是观天象,定历法的。”

    瘦长的手分过茶杯,放在对面尊贵之人身前。

    “许多僧侣、道士都是欺世盗名之辈,本王没功夫去分辨真假。”褚时钰对这事的在意程度不高,若能简单就解疑那好,不能也就算了。

    不过说到道士,褚时钰便想起一人,迟疑的问:“监正观天象可就是观天?可能知晓天机?”

    汤藏定睛看了看端王,古井无波道:“抬头看天空是观天,观风雨之势星辰变化是观天象,明日是否下雨,也是天机。”

    这似是而非的说话方式,像是一类的,于是褚时钰直接些问:“监正可知道拜天观,可认识那里的观主?”

    清瘦的脸抖动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茶杯,汤藏直视问:“殿下从何处听得此观?”

    褚时钰见对方神情有异样,但一时不知为何,于是含糊说:“本王回京路上曾听闻,据说此观有仙,可晓过去未来之事。”

    汤藏迟疑了片刻,出声说:“殿下将来若遇此观,和此观之主,最好小心提防。”

    “这是为何?”褚时钰更是疑惑,观已登,观主已见,除了纸条让他忧虑了些时日,并没有什么异处。

    “微臣也是听说的一些前尘往事…”

    “但说无妨。”

    “殿下可知道前朝观天象的职位,司天监?”

    褚时钰神色微凝,大夏立朝已经五十年有余,前朝余孽虽然已经如槁木死灰,但还是需要提防的。

    汤藏见端王有重视之意,就继续说:“这司天监的中央道场,就叫拜天观。”

    “殿下应当知道,前朝来自北方草原,本族人口不多,许多官职都由我族之人担任。是以,前朝覆灭之后,我大夏直接延用了许多前朝官员,一些无关机要的部门甚至是全盘接收,钦天监,便是之一。”

    这也是褚时钰疑惑之处。

    “观天象的职位很必要,但没有能左右朝政的职权,就算前朝司天监有人逃出,立了拜天观,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