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他已经和厂家打过电话,对方已经确认,款项已经打入他的账户,因此,现在他可谓是一身轻松,大吃大喝一顿之后,明天就准备回去,和他一起来的兄弟们当然也要跟他一起回去,陈实业准备走,可就在他们刚吃完饭之时,突然间接到一个电话,让他想走也走不成了。

    打电话来的是江萍,她已经来京城,据说,现在她的中介公司已经开到京城了,就连房地产开发的公司在京城都有了分公司,因此,她不得不在京城和林城之间来回跑,这不刚刚过完年,她就迫不及待地来京城谈项目,从李雅莲那里知道陈实在京城后,她就急急忙忙地打电话过来询问。

    陈实和她约好明天见面,因此,他还有时间把耗子等人送走。亲自陪着耗子等人去车站买了票,第二天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把耗子等人送走后,他就等着江萍来接他。

    他们约好在火车站见面,陈实已经来到车站了,就不想回去,只好在这里等着。

    现在距离见面的时间还很早,才四五点左右,大部分人都还没有起床,天都还没有完全亮,街道上安安静静的,只是偶尔有一两架私家车来回奔跑,连出租车也安安静静地停在马路边上,司机在里面裹着大衣休息。

    劳累了一整天的出租车司机,或许只有在午夜无人的时候才抽空休息一会儿,一般人是不了解他们的辛苦的,辛苦钱来得非常的不容易。

    不过,在这凌晨,天气异常的冰冷之时,街道上已经有动静了,那是环卫工人在出动,他们两人一组,一个用打竹扫把利索地扫掉街道上的垃圾,另一个则把刚刚扫成一堆的垃圾用清理到垃圾车里面,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速度也很快,十来分钟就能扫完一条两百米的街道。

    这样寒冷的清晨,沉睡的人在沉睡,起得最早的也只不过刚刚醒来,只是,谁能想到,环卫工们要在这个时候开始工作呢?谁能想到我们天天走过的街道如此的整洁干净,居然是环卫工们早起晚归,不辞辛劳,不惧辛苦,日日夜夜打扫才会这样的。

    商家还没有营业,连最早的早餐店都还没有开门,只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里面有灯光,不过里面也是冷冷清清的,服务员在这个时候开始打扫卫生,想要安安静静的吃一个早点却不太容易。

    车站出口和入口处却是人来人往,乘车的,刚下车的,来的来,去的去,车站里面的乘务员们送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接来了一批,另一辆车又开过来,可谓是热闹得很。

    刚下车的人,不是敲开出租车的们轰然一声走了,就是在附近的旅馆住宿了下来。坐车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几乎上没有一个乘客家就在城市里,即使在城市里面安了家,那也只是临时的住所,不是真正的家。

    在这个大变革,大巨变的时代,谁没有过长途远行的经历呢?谁没有过乘好几天的车,疲惫不堪的到达终点站的时候呢?

    身处这样变革的时代,陈实觉得是一种幸运,因为这样的时代,无论什么样的奇迹都是有可能的,这样的时代也是一个创造奇迹的时代。

    一个社会是否有活力,不是看这个社会有多么稳定,而是要看这个社会的变化变革是什么样的,若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社会,表面上看是稳定,可是那种不可控制的变化却隐藏在暗底,若是一个不小心,保准会翻天覆地的变化,是无法预知,无法控制的变化。

    陈实处于一个人为的改革时代,可以控制变化的社会上,国家领导人们控制着整个社会的变化,如此改变了千千万万的人,从前平穷落后的人们逐步走出大山,来到大城市里面打拼,不辞万里辛苦,不怕千里艰难,只为了改变一家人的命运。

    这样的人就在每一个车站里面,就在每一辆火车里面,就在每一个工厂,每一个商铺,每一个商场,每一个建筑工地里。

    这刚刚过完年,人们早就等待不及,早就迫不及待了,因此,每一个车站里都是人流,即使是在凌晨四五点,人流也不会少。

    陈实在车站等了一会儿,大概六点左右,天完全亮之后,他就发现,人忽然间拥挤了起来,之前只是稀稀疏疏的几人走来走去的感觉,现在却发现整个车站到处都是人,而在车站外面,马路上面的车流更加的拥挤,因此,喇叭声音一直不停,刺啦个没完,人流中,那种每一个人都在说话,可又听不清楚每一个人说的到底是什么,只觉得嗡嗡嗡地响个不停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受。

    陈实不想在外面呆着,恰好这个时候早餐店都开门营业了,因此,他找了一家早点店,店了一笼包子和蒸饺,用醋和辣椒当调料,蘸着吃,之后又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早餐店里面的人也不少,因为这里是车站,因此,在这里吃东西的都不是上班族,大部分是旅客,来去匆匆,吃得也很快,有的甚至是打包直接就带走了。

    陈实却是细嚼慢咽,他不着急,因此,一边吃,一边留意街头,他已经和江萍通话了,约好在这家餐馆见面。

    江萍一直没有来,也没有打电话来说一声,陈实也很有耐心,一笼包子和一屉蒸饺,外加一碗皮蛋瘦肉粥,他吃了半个小时左右。

    当他刚刚吃完,准备打电话催促一番的时候,江萍就出现在他眼前。看见他正在掏钱结账,江萍连忙阻止道“我来吧!我这里有零钱,再说,我也要吃。”

    陈实当然不会让一个女人给他结账,因此,不顾江萍反对,直接让老板结账,并且问江萍要吃什么,他请客。

    江萍推脱一会儿,陈实就帮她点了一碗豆腐脑和一笼包子,并问道“够吃不?不够再叫,我是刚刚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