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个时候,姜二十一郎单人独骑地来到城门外。

    若阿史那雄“避而不见”,定会影响士气!

    “人家既然来了,那就见一见吧!”

    “走!咱们上城门楼!”

    阿史那雄真的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无脑莽夫。

    略略思索了一下,便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全都考虑了一番。

    然后,他披上披风,拿起弯刀,带领亲卫们,一路疾驰来到了城门口。

    噔噔噔!

    几人上了城门的台阶。

    咔咔咔!

    行走间,身上的甲胄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响动。

    夜很深,天色很暗。

    泾县的城门楼上燃烧着火把。

    阿史那雄站在垛口处,居高临下,就着火光,正好可以看到城下的那抹身影。

    “哈哈!二十一郎!老子知道是你,还真是你!”

    “怎么?我听说你得了疫病,这才几日啊,就康复了?”

    阿史那雄笑得豪迈,说话的语气里还透着一股长辈见到晚辈的慈爱、亲昵。

    阿史那雄在姜砚池面前摆出长辈的谱儿,倒也不算占姜砚池的便宜。

    阿史那雄年龄跟元安帝相仿,他的儿子又跟姜砚池同期去国子监读书。

    不管是年龄,还是辈分,阿史那雄都有资格做长辈。

    换做是个稍稍有点儿情商的正常人,都会顺着阿史那雄的意思,以晚辈的口吻,寒暄几句。

    可惜,姜砚池不是正常人。

    他也不屑于弄什么情商。

    他就如同一个冰块儿雕琢的人,从里到外都透着寒气。

    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阿史那雄一眼,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一个半时辰前,千牛卫啸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