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池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沈婳那张白净、精致的小脸上,他忽然开始在意起来。

    并试图在沈婳面前,为自己辩驳。

    沈婳没有见过阿史那旭,对于自不了解的人,她不好妄下判断。

    不过,只听阿史那旭的几次行事,沈婳对这人也大致有了一个印象——被宠坏的熊孩子。

    任性而为,不计后果。

    能力与野心不匹配,还自作聪明、自命不凡。

    折腾死了自己的亲爹,也最终导致了西州军的分裂。

    回想当初,西州军横扫关内,盘踞京城,何等的彪悍、勇猛?势不可挡?

    却因为一个阿史那旭,现在落得一个任人宰割的下场。

    阿史那雄一代枭雄,做了皇帝梦,也真的坐上了那张龙椅,却始终没有君临天下的命。

    轰轰烈烈地起兵,弄得大盛朝名存实亡。

    死的却窝窝囊囊,直到现在,尸体还被丢在一边,没有发丧,更没有下葬。

    阿史那雄必须庆幸,现在是冬天,而非夏日。

    否则,他的尸身早就发臭、腐烂,变成一滩臭肉了。

    ……

    “阿父!”

    沈婳正跟姜砚池说着阿史那雄的“身后事”,顺利抵达军营的阿史那曜已经跪到了阿史那雄的尸体前。

    隆冬天气,城郊的军营里,温度已经达到了零下十多度。

    阿史那雄的尸体确实没有腐烂、发臭。

    但,也被冻成了一坨。

    白惨惨、冰凉凉,看着就有些可怖。

    阿史那曜忍着对亲爹偏心的怨恨,扑通跪倒在地,膝行几步来到近前,大声地哭嚎着。

    当然,如果只是死了一个偏心爹,阿史那曜是哭不出来的。

    哭什么哭?

    他和阿史那雄早已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