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事儿,老汉我怎么知道?”

    “你家四郎没写信回来?”

    “……信倒是写了,还托人捎回来了钱——”要不,去年年关的时候,他们家也难过。

    但,终究是没有见到人啊。

    头发花白,满脸沟壑的魏老爹,想到自家的儿子,忍不住的担忧着。

    他停了下来,缓缓直起腰杆,双手紧紧握着耕犁,望着西南的方向。

    他的四郎,就在那儿呢。

    “哎呀,能送钱回来,就表明,四郎的情况还不错啊!”

    “对了,上次你说,你家四郎在哪儿来着?蜀京?”

    相邻地垄里的农户,也停了手,站在地里继续跟魏老爹闲聊。

    “不是蜀京!好像是利州!”

    “利州?在哪儿?不对啊,不是说太上皇去了蜀京吗?”

    “……老汉我也不懂,四郎在信里也说太多!就说在利州呢。”

    魏老爹作为京城的农户,虽然比小地方的农户懂得多一些,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出了京城这个地界,魏老爹就不懂了。

    “那,四郎还在当兵吗?应该发了不少财吧。”邻居十分好奇。

    魏老爹一问三不知的,对方却还是继续追问着。

    “当兵是当兵,但,发财?呵呵,当兵能发什么财?”

    真正有钱的,都是那些将军啊。

    他家四郎,就是个小什长,领着几个兄弟,勉强混口饭吃呢。

    邻居:……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天下太平的时候,魏四郎就在京里当差,都没见他拿多少钱回来。

    如今,世道乱了,魏四郎又去了什么劳什子的利州,却能不远几百里地送钱回来,这还不算“发财”?

    “魏老爹!魏老爹!你家四郎回来啦!”

    就在邻居想着,如何继续套话的时候,田埂上,从远处跑过来一个半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