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池倒是知道糖的本钱,嗯,很低很低。

    种植成本低到可以忽略不计,毕竟除了自己种植的,周遭的山林里,就有许多野生的。

    最大的成本,应该就是人工成本。

    收割、制糖等,都需要工人劳作。

    沈婳从来都不克扣工坊的钱,工人们不但能够领到足额的工资,加班有加班费,做得好有绩效奖金。

    种种费用加起来……其实也不算太高。

    毕竟在古代,人力真的不值钱。

    除去这些费用,剩下的就是包装、运输等。

    而这些,加起来,跟卖成珠宝的天价比起来,依然是九牛一毛。

    说“糖”是一本万利,根本就不为过。

    但,成本低,并不意味着价值低啊。

    “糖”在京城供不应求,在利州、仓州等,也是身份的象征。

    只要运到州府里,就能换回一车车的铜钱。

    沈婳用糖来换粮食,其实就是相当于用一车车的铜钱购买粮食!

    这,绝对算不上“利用”。

    “不,不是说糖的交易,而是他们把我推在前面挡箭靶子!”

    沈婳收敛了笑容,淡淡的说道,“这些豪族传承二三百年,自是有家传的‘忧患意识’。”

    “他们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一旦天灾发生,他们的坞堡、粮仓等,就会成为灾民们眼中的肥羊。”

    “我再让他们用粮食换糖,他们势必要大肆收购粮食。”

    “他们不想惹火烧身,便只能将祸水引到龙门寨——”

    说到这里,沈婳的眼底,光华闪烁:“祸水?呵呵,在这些人眼里,那些灾民是‘祸’,而对于我来说,那都是我的子民!”

    是人啊,都是人!

    龙门寨最缺的不就是人?

    之前,沈婳为了招兵买马,不惜跑到京城去挖墙脚。

    预测到今年会有天灾,沈婳更是做好了,让人去四处接收难民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