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农户的生活条件,很是贫困啊。

    院子里,晾衣绳上挂着的衣服,也是褐色的粗布麻衣,麻衣上还打着补丁。

    沈婳继续靠着精神力,进行远程“观看”——

    很快,院子里就有了一个妇人。

    她三十来岁的年纪,身体却已经有些佝偻。

    缓缓地走到角落里的柴房,从里面拿出一个瓦罐。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瓦罐的盖子,轻轻的摇晃着,没有听到期待中的水声,她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又没水了!”

    “唉!省着省着,一罐子的水,还是喝完了!”

    无奈的咕哝完,妇人抬起头,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句:“……孩子他爹,我去村口去接水!”

    “快去吧!多跟大家伙儿说说好话。咱们不是吃水多,实在是没办法。”

    “我知道!咱家的事儿,早就跟村长阿爷说过了!”听这称呼,就能知道,这个村子,大概就是同族人聚集而形成的。

    都是族人,祖上都是一个老祖宗,彼此间都沾亲带故。

    谁家若是有个困难,从村长到村民,也能帮扶一二。

    如今,是灾年,家家都困难。

    帮忙是帮不上了,但可以“理解”些许。

    比如,村子里现在的规矩是,每天每户只能接一瓦罐的水。

    但,谁家若是有个困难,或是特殊情况,只要上报村长,再好好跟村子人说一声,就能多接半罐子。

    “……都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我妹子,也是陈村人啊!”

    屋子里的男人,听了妻子的话,还是有些不满。

    他倒不是真的贪心,就是心疼妹子。

    几年前,妹妹嫁去了一百多里外的外地,妹夫那边都是平原,耕地多,粮食多少有点富裕。

    陈村这边被水淹,粮食绝产的时候,就是靠着妹妹妹夫送来粮食,才没有饿死。

    如今,妹夫那儿遭了灾,老天爷啊,又是旱灾,又是虫灾,根本就不给老百姓留活路。

    妹夫一家病得病、死的死,如今只剩下了妹子和两个外甥。

    这母子三个几乎是一路爬着来到了陈村啊,他这个做哥哥的,哪有不管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