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入自家丈夫的身份,觉得,若是他们县城的城门外,来了一大批的难民,她也不敢轻易开城门啊。

    难民与乱民之间,只是一步之遥。

    谁都不能保证,这些看起来面黄肌瘦、形容可怜的难民,进城后,会不会变成打家劫舍的乱民!

    一旦难民成了乱民,整个州府就乱了。

    不只是百姓遭殃,就连官衙,估计也会受到冲击。

    官衙有官仓啊。

    官仓里有粮食啊!

    对于忍饥挨饿、饥渴难耐的难民来说,还有什么比粮食、水,更具吸引力的?!

    只要有一个、几个人叫嚷起来,几百上千人就能跟着相应。

    继而——

    “我们与他们不同!我娘家就在城里!”

    县令娘子快速的整理好思路,她的这番话,既是说给阿奴听,也是给自己鼓劲儿。

    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待会儿,我们就想办法挤到最前面,好好地跟城门后的军爷说一说!”

    当然了,县令娘子不只是嘴上说说。

    她摸了摸自己的衣袖,袖子内侧,缝了几片金叶子。

    这是她带出来的最后一点财货了。

    不到关键时候,县令娘子根本就不想动用。

    但,现在,就是最要紧的时候。

    她必须买通城门守卫,才能想办法进城。

    而只要进了城,回到娘家,他们母子才算是真的安全。

    “对!娘子说得对!”

    阿奴没有错过县令娘子摸袖子的动作,他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到底是出身富贵的县令娘子,就是比寻常妇人谨慎周到,沉得住气。

    他以为,县令娘子带出来的金银都用完了。

    没想到,她还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