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彻以指运剑,剑光所出之处,隐约可以听闻隐隐雷鸣之声。

      那并不是真切的雷音,而是苏彻体内所积蓄已久的剑煞、以及群鬼凶戾之气此起彼伏的共鸣。

      一剑斩出,即便薛白芷已经是还丹高手,也唯有后退。

      她多年修行的灵觉近乎炸裂,不断地提示她速速退去,因为迎上这一剑的结果必定是重创。

      苏彻一剑斩出,胸中依旧沸腾着汹涌战意。

      他已经分不清这沸腾的怒火是来自这些被封印已久的战魂,还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的憋闷。

      这一切已经压在他心头太久,太久,久到让苏彻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不够,远远不够。

      要将心头的怒火放纵而去,仅仅凭借这一剑远远不够。

      所以唯有再出。

      苏彻运指如飞,道道泰狱阿鼻剑席卷而来。

      鲜血自胸口喷涌而出,周身阴气覆盖,不时闪动一张张咆哮的狰狞鬼脸。

      如魔,如神,半生,半死。

      可此刻苏彻的内心却从来没有如此欢畅。

      那是本性得以张扬的痛快。

      不错。

      生死关头,恣意纵横。

      原来这才是我。

      苏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是什么时候忘记了这样的性子呢?

      是在一次次朝九晚五的路程上,还是在日常生活的琐碎里,还是在他们的尔虞我诈、皇图霸业之中呢?

      有些勇气和果敢原来就摆在自己身边,它就像是一口利刃,从来不需要磨砺,只是许久没有使用,以至于你曾经忘了自己胸口处还曾经有着什么。

      有着什么可以让你义不容辞的赴汤蹈火,有什么可以让你产生将生死之之余度外的豁达。

      “此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