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山的血煞九灭更上层楼,早晚必成大患。”
鱼忘机望着眼前的幻镜,周身气机流转,似乎正在借着图像测算着什么。
“何止,我已经看过孤竹国那边的法阵,过去弄月的万象无常幻梦魔躯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过去还有迹可循,如今简直是羚羊挂角,毫无端倪。”
沉默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挂在了这几位步虚高人的咽喉,让他们一时之间声音都低了下去。
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直面的一件事,却也是所有人心头的一块石头。
长生教的传承是有问题的。
这并不算什么稀奇事情,此方天地之中,除了那几位地仙坐镇的大宗门,有谁能够拍着胸脯子说自家的法门可以直指无上大道?
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但是长生教的问题就在于从步虚到长生这一步实在是太过艰险,即便是有末法主这等层次的大能在背后撑腰,如今真正迈过那道关口的长生中人也就是不过十指之数。
从来到南荒走到现在,长生教之中证道长生的高人一共只有八位。
除此以外,全数陨落。
这就是摆在鱼忘机、赫连千秋这些长生教步虚面前最悲惨的现实。被那些长生老魔当成丹材倒在其次,最可恨的是前头无路的绝望。
看着曾经修为不如自己的移山和弄月渐渐有了长生之姿,长生教的这些步虚高人是冷暖自知。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了空道人看着周围三人阴晴不定的面孔。
“阳髓正在往后退,移山和弄月就在那边,孤竹国这一局,咱们怎么处理?就这么看着?”
花子流咬牙说道:“看着就看着。”
弄月当年伤了自家的道基,乃是花子流不共戴天的仇人,然而此刻花子流却没有与之为难的意思。
此刻出面动手,不过是自添烦恼。
“不错,反正与咱们有什么关系。”
赫连千秋补充道:“金玉奴一直把孤竹国当成禁脔,现在这块肥肉要丢了,她跟画骨自己抢回来就是。”
“丢得可是咱们长生教的脸面。”
了空道人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两个不出头,我与忘机走这一遭。”
他就像是一头饿极了的野狼,看着冲进地盘的对手,恨不得立即扑上去见个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