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有大约十几名身穿白色实验服的研究员,都在拿着各种制药设备各自忙碌着,显得神色匆匆,仔细看来每个人的眉间都沾染了不少愁苦之色。

    一个手拿提取液的研究员神色痛苦地将似黄色又非黄色液体倒入废弃池,“为什么又失败了?!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旁边一个男人附和,“都连续加班一个月了,可是咋研制都研制不对,我们也都是按照刘博士的步骤来的,怎么总是失败,刘博士的方案到底行不行啊。”

    “这药一直研制不出来我们就得一直挨骂,等林总回来之后,我们要是还研制不出来,估计离被开除也不远了!”,其中一个研究员神色激动,声音也不免大了几分。

    “小点声,小心刘博士一会来了被听见了,那可吃不了兜着走。”,旁边人好心提醒。

    话音刚落,实验室的门就被打开,苏念煕走了进来。研究员们闻声抬眼,看到走进来了一个身穿实验服的女人,脸上带了口罩,只能看到女人那一双动人的双眸,虽然她戴了口罩却也能让人一眼看出来长相极佳。

    但他们也就看了一眼,长呼一口气后就随即低下了头继续研制药物。

    实验室经常有进来送各种药物、研究材料的人,估计这个人也是来送材料的。他们见怪不怪,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药物研制出来,不然饭碗可就丢了。

    苏念煕抬眼看了一眼这间实验室,还是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甚至和她在学校呆的那间实验室也是如出一辙。

    就是因为太像学校的那间实验室,她自从顾恒出意外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芮辉的实验室,而是自己在家建了一个小型实验室。

    她总是呆在实验室里不能陪他,一做实验就是一天,连饭也顾不上吃。顾恒也总是陪着她,甚至在陪伴的过程自学了制药。

    他说他只是想参与进她的世界,想一起感受她制药过程的喜悦和痛苦,想跟她一起感受各种美好。

    可是顾恒不知道,她的世界里的一切浪漫与美好、喜悦与痛苦都是因他而生,他只需要站在那……而已。

    她仿佛又看见那天破碎的夕阳和摇摇欲坠的太阳……#@$&

    “把材料放那边桌子上就行。”,其中一个研究员看到苏念煕有些怔然不由得出声。

    苏念煕缓过神来,下意识回答道,“好的。”

    她走过去后才反应过来,抬眼看到研究员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苏念煕恢复往日的平静,随后浏览起实验桌上的各项数据成果。

    芮辉现在研制的药物是关于肺癌的,肺癌恶性肿瘤发病率和死亡率一直高居榜首,其中75%~80%为非小细胞肺癌,想要研制出能够完美适用于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的药物是很有难度的。

    苏念煕一个一个扫过去,桌子上的培养皿有不少都是半开着,有的菌群生长茂盛,有的菌群只有小小一片。实验池旁堆砌着成堆的废弃半成品,从满满一堆的半成品就可以看出之前失败了多少次。%&(&

    苏念煕随手拿出一个失败的半成品,放在特制的显微镜下仔细观察了一下,又拿过了桌子上记的密密麻麻的总体的数据单。

    她仔细看了那张数据单,结合观察到的那份半成品,这个方案……她知道失败在哪了!

    芮辉的这张方案还是按照原来的思路,并且整体采用西方的制药观念,主体用的是吉西他滨和顺铂,二者的比例她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又失败了!”,旁边的研究员怒骂了一声,随后一脸不甘心地将新研制的试剂倒进废弃池。

    “我来吧。”,苏念煕看着面前一脸痛苦烦躁的研究员,轻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