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来这种地方,他自然要如影随形啊。

    身后几人在万庆春的带领下来到了诏狱里的其中一间,昏昏暗暗的牢笼里,清虚如同一只困兽,双手双脚全被四根铁链子栓着,嘴巴里也被塞了一块布条。

    他披头散发,底下穿了一条裤子,上身赤果着身躯,胸膛,肩膀,后背,全都是刑具留下的痕迹。

    有的地方皮肉外翻,伤口深到可以看见骨头。

    “嘶……”

    齐傲珊倒吸了一口凉气,脚步刹住,隔着铁笼惊恐的打量着里面的清虚。

    里面的清虚也看到了齐傲珊,但清虚的眼神却没有半点变化。

    万庆春把火把插在笼子边上,自己俯身进了铁笼,将清虚嘴里塞着的布条拔了下来丢在一旁。

    “九公主,你想问什么,可以问了。”万庆春道。

    齐傲珊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她又扭头看了眼杨若晴,在杨若晴鼓励的目光注视下,齐傲珊抬脚也走进了囚笼里,来到清虚的面前。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清虚,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本座用不着你的眼泪。”清虚嫌恶的扫了眼齐傲珊,冷哼道。

    齐傲珊怔了下,她看着清虚:“你觉得我的眼泪是假的?”

    “那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假的了?”她问。

    清虚扯着嘴角冷笑,“九公主,你是不的很缺爱啊?本座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本座从未跟你说过情情爱爱的话,本座只是把你当做可以发展入教的善男信女中的一员,所以当你来道观找我授业解惑,本座一视同仁的给与了接待,”

    “是你自己想多了!”

    清虚的话,如同一万点暴击狠狠击打在齐傲珊的心口。

    她的脸都白了,脚下往后踉跄了两步,后背抵上身后的铁笼子才稳住身形。

    “呵,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她盯住清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好,这很好,我瞎了眼,白白为你担心,白白给道观捐献了那么多的火烛钱,我真傻,当官兵追捕你的时候,我竟然还开了公主府的大门,想给你庇护。”

    面对着齐傲珊这副悲痛心碎的谴责,换做任何男人,稍微有点恻隐之心的,估计都会安抚,或者敷衍几句。

    但是,清虚依旧不为所动,脸上的鄙夷反倒更深了几分。

    “哼,所以说女人就是蠢,就知道情情爱爱!”他道。

    “本座可是要探求大道,追随我佛救世弥勒,洗筋伐髓,渡劫飞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