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颜安然已经大三了,课b一二年级少上许多。她找了一份系办公室的工读工作,又在学校外的书店和咖啡厅找了两份兼职。课业加上打工,让她每天白天的时间,不是在外面上课,就是在匆匆忙忙赶去工作赚钱的路上。

    下课或打工结束後,她也没时间休息。她拿打工赚来的钱报名了译研所的备考补习班,每天晚上都要去听课。听完课回到宿舍经常已经是深夜,她在室友都睡了的寝室里亮着一盏台灯,安静复习学校的上课内容,或做补习班的作业。

    要写报告的时候,她会抱着电脑到公共空间,以免键盘声吵到其他人。有时候要练习口译,她就一个人跑到晒衣场,在铺天盖地的衣物下方磕磕巴巴地练习。

    那阵子的颜安然,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有时候教授下课晚了,或打工下班时有事耽误了,她就算用百米赛跑的速度跑到补习班,也依然会迟到。

    即便如此,在赶到补习班的路上,她的心却无b雀跃。她的脑海已经g勒出未来的样貌,这是颜安然第三次这麽明确地知道自己憧憬的事物。

    第一次是颜安然在不和谐的家庭关系里,从哲学书中得到救赎的时候。

    第二次是夏辰把她揽进臂弯里的时候。

    第三次就是此时此刻。就是即使筋疲力尽,也依然幸福的现在。

    她感觉世界美好得像是一棵迎风摇曳的大树。

    在大四即将毕业的时候,颜安然参加了国内外的译研所考试。

    国内研究所考了S大和F大,国外研究所考了美国蒙特雷、英国巴斯和利兹。

    考试结果出来,颜安然一间都没考上。

    同届的同学们纷纷考上研究所,或是找到工作,唯独颜安然,付出了超乎常人的努力,却被理想的未来拒於门外。

    颜安然不懂自己为什麽这麽没用,大概自己根本就没有才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