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月感到不可思议。

    明明李震霆身中剧毒之事千真万确,成婚当天脸色惨白如纸,按照大漠百毒散的发展速度,快则七八天,慢则月余,剧毒快速侵袭五脏六腑,不死也应该瘫痪成废人了。

    为何现在李震霆谈笑风生,如同没事人一般?

    莫非,情报有误,他根本没有中毒?

    “姨母来了。”

    李震霆端坐冷冷一句,吓得那满是心事站在庭前的田新月突然打个哆嗦。

    “姨母担心儿,毕竟南宫卿从小跟着姨娘长大,缺少教化,唯恐圣上面前失态……”

    “有劳姨母劳心了,王妃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甚得父皇心意。南宫府的确是有那不学无数满肚子肮脏的,不过那是南宫妍,而不是南宫卿。

    还请姨母明辨是非,切莫偏听偏心信污了王妃名声。”

    他话语一顿,继续说道。

    “还请姨母劳心,以后再有人搬弄是非故意玷污王妃名声,直接吩咐拉出去打五十军棍!”

    李震霆一句话噎得田新月不敢吭声,脸上挂着强挤出来的笑意,连连应声。

    “都依着霆儿,王府账务都已经准备妥当,王妃可随时接管王府内务。”

    田新月笑着更换话题,勉强挤出来的笑意,几乎都维持不住。

    李震霆同南宫卿进宫面圣,她找到王嬷嬷就是一通嘀咕,那南宫卿本来名声不佳,这些年愣是被薛玉萍养成了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一个不懂礼仪的混子,进宫定是会闹笑话的。

    她还指望着,闹了笑话辱没门面的李震霆恼羞成怒,定不会让一个草包管理王府内务,管家大权岂不是还在她田新月手里?

    没想到千算万算,竟然失算了!

    李震霆非但没有八点恼怒之意,竟然手牵手同南宫卿回来,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脸的柔情蜜意,哪里有半点嫌弃她的样子!

    “王妃劳累,现已回冷月阁歇下了,等王妃养足精神,再传姨母交接账务不迟……”

    一句话恨得田新月暗暗攥紧了手里的锦缎帕子。

    李震霆这话,岂不是把她当做使唤婆子使唤了?她南宫卿端着,她就得随时候着?

    “是,霆儿,别无他事,姨母退下了……”

    田新月心不甘情不愿退出墨玉轩,冲冷月阁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后槽牙咬的嘎嘣直响。

    南宫卿,你一来王府就夺我理家之权,吹枕边风让李震霆冷落我!我还就不信你了,我田新月斗不过你一个蠢材!

    她快步往旁边小院子里走,跟正在忙着浆洗衣物,累的满头大汗的王嬷嬷低声耳语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