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没有拖着祝如海回牢房,而是等着陈观楼的吩咐。

    祝如海顿时急了。

    “陈狱丞,你可要信守承诺。”

    陈观楼突然露齿一笑,“祝老爷说的对,我当然会遵守承诺。”眼神一瞥,狱卒瞬间领悟到他的意思,于是拖着祝如海回了牢房。

    回到熟悉的牢房,祝如海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往日被他嫌弃得不要不要的牢房,如今竟然成了他的保护所,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世事无常!

    祝如海歇足了气,又恢复了一点底气。

    他咬咬牙,控制住脾气,“陈狱丞对待其他犯人,也是这般软硬兼施吗?”

    “其他犯人,可没有祝老爷这般强硬的态度,也没有祝老爷这般坚定的意志力。别说三天饿九顿,两天饿六顿其他犯人就已经妥协,乖乖配合遵守天牢的规矩。祝老爷你看你,闹了这么多天,结果还不是要配合,你说你何必。”

    陈观楼一番阴阳发言,气得祝如海差点没绷住脸色。

    他嚣张了几十年,万万没想到,人到中年,竟然栽在一个年轻后生手中。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对方,“都说勋贵之间同气连枝……”

    “我又不是勋贵。”陈观楼嘲讽道,“我只是出了五服的族人。哪天侯府一声令下要分宗,我连族人的身份都会失去。”

    祝如海气得胡子飞舞,陈观楼在他眼里,俨然成了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陈狱丞,你要这么多钱,就不担心有命挣没命花?”

    “你在威胁我吗?”陈观楼笑着问道。

    祝如海却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他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兴奋,一种哎呀终于有人有胆子威胁我,快来快来让我没命花的那种兴奋劲。

    他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陈观楼。对方却冲他笑得越发灿烂。

    “祝老爷,你是在威胁我吗?”

    陈观楼真的很兴奋。

    威胁多来一点,他最近手痒,又找不到合适的人练手。祝如海背靠伯爵府,财力雄厚,请来的打手应该很强吧。要是能请到八九品的武者做打手,打起来才过瘾。

    “我没有!”祝如海矢口否认。

    “可我认为你是在威胁我。你要是不采取具体的行动,我就要采取行动。”

    “陈观楼,你不要这么癫。”祝如海怒斥道,“没人威胁你,我也不会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