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巫信誓旦旦看到冤魂,李傕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忍痛向栾巫道谢,道:“某三日后再来。”

    栾巫颔首,将李傕送到屋门口。

    李傕出了屋门,站在阳光下,看向黑魆魆的屋内,觉得那栾巫双眼极为明亮,带着几许妖异,不敢多看,急匆匆告辞离开。

    栾巫看着仆役带着李傕等走出院子,才低声欢呼一下,在屋内欢快地跳起舞来。这舞就明媚多了,与方才诡异的舞蹈有天壤之别。

    一個带了些严厉的声音响起:“巫坛之前,不可放肆!”

    栾巫忙停下舞蹈,笑着扑到从屏风后面转出的一个少妇怀里,笑道:“阿母,你看我表现如何?”

    那少妇脸上也是五彩装饰,用手指点了点女儿的额头,道:“初次就有这番模样,算是差强人意吧。”

    栾巫有点不开心,道:“阿母就是不肯表扬人。”

    少妇道:“再表扬你,你尾巴都翘天上去了!我来问你,昨天太平道渠帅前来拜访,你为何不给人脸色?”

    栾巫哼道:“什么太平道?那人色眯眯的样子,哪里像个道人了?”

    少妇叹了口气,用力点着女儿的额头,轻斥道:“你呀伱!太平道如今势倾天下,各郡渠帅来往频繁,似有大事发生,我等区区一个巫家,人不满百,手无寸铁,怎可忤逆此人?”

    栾巫不服道:“我等累世于此,名动郡中,阿母又与府君交好,他们太平道难道还敢公然加害我们不成?”

    少妇摇头一叹,道:“真是痴儿啊!太平道有多少人,府君手下又有几个人?以前董公在时,精明雄武,麾下皆虎狼,才能镇得住太平道,如今董公遇害,郭公不过一庸人,如何压得住局势?”

    栾巫仍旧听不明白,眼神中满是清澈的愚蠢。

    少妇无奈地道:“算了,你不用管了。我已安排人去陪那李渠帅了。”

    李傕出了栾巫所在的平阳里,心中的不安消去了不少。

    平阳里距离郡兵营不远,也就隔了一个街巷,走路不过数百步。李傕是走过来的,没有骑马。

    他刚出了里门,来到街上,眼睛随意向两旁一扫,身子顿时僵住了。

    等到他开口嘶吼出“关贼”二字时,假装商贩的关羽已经拔刀在手,扑到他十步之内。

    跟在他身边的李桓拔刀在手,大叫道:“要犯关羽在此,大家伙一起上啊!杀贼拿赏!”嘴里大喊,脚步却不曾向前半步。

    关羽一刀将一个眼里只有赏金、狗胆包天、举刀迎来的郡兵砍翻,脚下不停,如虎随风,已到李傕面前。

    李傕怒吼挥刀。

    一个杀气冲天,一个心慌意乱。

    叮叮叮,两人瞬间交手三记。

    嗤地一声响,鲜血喷溅,人头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