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晚上走了一趟刑部大牢,与刺客活口‘谈了谈心’,问出不少线索和信息。

    这种掉脑袋的事,底下做事的人不知道真正的背后之人是谁,不然一审活口就露馅儿了。

    但有线索了,就能查下去。

    容川对岳父大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岳父,您审问的手段真强,小婿学到了很多。”

    东溟子煜道:“这不算什么,经验和阅历而已。”

    容川道:“岳父过谦了,三法司的许多老臣都不如您。”

    东溟子煜被这毛脚女婿拍得挺舒服,道:“这我还没真出招儿呢。”

    容川眼眸亮了亮,“岳父指的是?”

    东溟子煜道:“如果是我,不管刺客的背后主子是谁,都往前皇后和顺王身上引。他们是铁定的敌人,至于这次的刺客是不是他们的人,重要吗?”

    容川立刻明白了,道:“重要的是,他们死的时机到了。”

    若是刺客的主子是皇上暂时不想动的人,即便是查出来,皇上也不会把对方怎么样的,毕竟容川和凌月都没事。

    东溟子煜点拨了一下毛脚女婿,就回家搂媳妇了。

    顺王还想娶名门妻子呢,就被皇上罚了,带着子女去守皇陵去了,无召不得出皇陵。

    说好听点儿就是去尽孝,其实就是被囚禁起来了。

    至于前皇后薛贵人,在一个寒冷的冬夜,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房间里,太医和仵作都查不出死因。

    皇上为了安抚薛贵人生的两个儿子,封他们为安王、恪王。

    三皇子安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不吃不喝,好不容易见好转的眼睛,又恶化了,原来能看到人影、颜色,现在只能看到白雾一般的光影了。

    上官是作为大夫看到这情况,有些怒了:“你这是想瞎回去啊?”

    安王垂下眸子,有些落寞阴郁,“以前,我怨恨她,因为她的眼力只有权力,我的腿和眼睛出问题后,她对我不闻不问,专心培养恪王去了。

    可是,她死了,我依然很伤心。仿佛忘了她的那些冷漠,那些不好,只剩下那些好了。我控制不住的流眼泪,因为,我从此是没娘的孩子了。”

    上官是拿出银针,给他施针,“伤心是一阵子的事儿,过去这阵子,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有时候放下一些事,是为了活得更轻松。”

    安王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我也想活得轻松一些,但出生在皇家,很多事身不由己啊!”

    上官是捻着银针,“心自在,方是真自在。”

    安王沉默了一会儿,道:“没想到,你医术好,还会说些禅语。”

    上官是漫不经心地道:“人老了,想开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