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嗓子是春城剧团的台柱子,长得媚,细腰也更软,平时在外见了,谁不给她个面子?

    但面子归面子,大部分人都称她为戏子。

    戏子是上不了台面的,更上不了有钱人的台面,今夜是陆延东带她来,来了便是要充门面的,可惜,她如果连这点都不听话,那要她有什么用?

    陆延东泼了酒就走,转身又换了一副脸色,谦虚又儒雅的与一些朋友打着招呼,聊着发展。

    金嗓子脸上的酒水,湿哒哒的往下掉。

    她红唇抿得紧,没惊也没叫,视线往前看了一会儿,见陆延东真的绝情,也就笑了笑,招了手让侍应生给她拿了条毛巾,然后她慢慢擦着。这场酒会,能来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但凡谁有个异动,必定会引起全场注意。

    比如现在,已经有人过来撩骚金嗓子:“哟,我还当谁呢,这不是红透半透天的金小姐吗?怎的这么狼狈,被金主给抛弃了?抛弃了也没关系,金小姐人美身段更娇,跟着老男人没前途,不如换个人?”

    金嗓子认识这人,姓李,是李家的旁支,跟李策也算是堂兄弟。

    不过李家最近势弱,似乎跌出了春城四大家的门槛,所以以往对于李策百般巴结的旁支兄弟,眼下已经支楞起来了。

    李原老早就看不上李策,既看不上,又疯狂嫉妒,这是他的现状。

    现在李策终于塌了,李原走路都带风,那模样像是自己马上就是春城四少之一,少年人的鲜衣怒马啊,得意得很。“李少说的换个人,是要换谁?”

    金嗓子说,她脸上的妆容防水,但不防酒,这么擦的话,基本上就擦了个差不多。

    金嗓子是天生丽质的好看,上了妆显媚,不上妆显娇,纯素颜都是天花板的级别。

    李原一时看呆了,色心上头,眯眯着眼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跟我啊!我李原比起那陆老头,应该是不差的吧。我比他年轻,比他有力量。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能给你。”

    金嗓子把手中毛巾扔开,玩味的看着他:“你确定,陆延东能给我的,你都能给我吗?我觉得,你跟他比,还是差了一些呢!”

    她视线往他身后看,李原下意识也跟着看过去,还跟着说道:“我好歹年轻力壮,怎么就比不上一个老头子了?”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猛然顿住,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震惊道:“二,二公子?”

    陆家二少,陆意。

    陆意上次自断腿之后,养了这么些天,终于养得差不多了。他听说今晚的酒会金嗓子会来,也心急火燎的做了造型赶过来了。

    可来是来了,气也生气得很!

    这个姓李的狗东西,在说什么胡话?

    “李原,你要跟谁比,谁是老头子?”陆意沉着脸说,他看向金嗓子,金嗓子一副“受尽委屈,但又努力坚强”的表情,楚楚可怜中又带着破碎感,娇弱得很。

    毕竟美人垂泪,心疼的总是男人。

    陆意是真心疼了。

    “二少,你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