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病故了?

    众人吃了一惊,原来是会错了意,连忙给徐州众人解释昨天夜里刘备遇刺一事。

    听到刘备遇刺,徐州士人也都吃了一惊,陈登糜竺二人更是相视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徐州众人对于刘备遇刺感到惊讶是正常的,但荀骥却查觉陈登糜竺二人的脸上还有几分异样的神色,心中猛然一惊,隐约已猜到了几分。

    陶谦对刘备也算有提携之恩,猛然听闻他去世的消息,刘备与徐州众人相对垂泣。

    哭了一会,糜竺这才说出了此行的来意:“使君容禀,我等前来,一者是为陶公报丧,二者是承陶公遗愿,请刘使君执掌徐州。陶公临终时曾有言:非刘玄德不得安此州。此乃陶公遗命,更是我徐州百姓的期盼,还请使君切勿推辞!”

    刘备大吃一惊,连连推辞:“这如何使得?备德微望浅,还请另寻高明!”

    陈登上前劝道:“如今天下群雄割据百姓流离,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时候,徐州富庶人口众多正是立身之本,使君何疑?”

    见刘备还是不肯接受,张飞急得恨不能自己替刘备答应下来,脱口而出:“大哥,你就……”

    刘备狠狠一个眼神甩了回去,吓得张飞悻悻的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备本是涿郡布衣,如今做到了豫州刺史已是天大的福分,哪里还敢奢求徐州?依我看,汝南袁家四世三公,袁公路近在寿春,请他来做徐州牧才是众望所归。”

    陈登闻言长叹一声,上前抓着刘备的手臂道:“袁公路骄奢淫逸,绝非治乱之主,只要使君愿领徐州,数年内徐州可合步骑十万相助使君,上可以匡扶汉室以安黎民,成就霸业;下可以割据徐州护一方安宁,青史留名,使君还有何犹豫?”

    刘备还想再推辞,孔融突然从人群中走出,快步上前拉住刘备:“玄德!怎能如此拘泥于出身?那袁术哪里是忧国忘家之人,他们家的四世三公早都烂在棺材板里了!仗着祖上积下的名声胡作非为,他早晚必死无葬身之地!如今是徐州的百姓希望你能执掌徐州,这是上天给予你的,你若是不取,日后悔之不及!”

    荀骥为之咋舌,敢说袁家四世三公烂在棺材板里的,整个东汉末年恐怕也就只有孔融了吧?

    刘备万万没有想到徐州众人竟然将孔融也请来了,恭恭敬敬向孔融行礼:“师叔,您怎么来了?”

    孔融拍着刘备的肩膀道:“玄德,如今徐州百姓正盼着有一位保境安民之主,你若不去,更有何人?”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刘备惊讶转身,出声之人竟是自己刚刚擢拔的豫州别驾——陈群。

    徐州众人急了,眼看刘备已经有了动摇之色,怎么还跳出来个捣乱的?

    “陈先生此言差矣,请刘使君执掌徐州,乃是徐州百姓众望所归,且刘使君在豫州也仅有沛城栖身,如何能比徐州广阔?”

    陈群道:“不然,徐州形势复杂,诸多势力如臧霸、笮融等辈,更有陶公留下的丹阳旧部,稍有不慎反受其累,豫州沛国虽小却上下一心,刘使君振臂一呼,沛国上下皆从,如此看来徐州乱而沛国治,此其一也;其二,沛县乃是高祖龙兴之地,刘使君乃汉皇后裔,立志匡扶汉室,以沛国为本,岂不是天意?”

    这一番话说得徐州众人哑口无言,糜竺转身拭泪道:“玄德公执意不肯领徐州牧,若曹操再来攻时,生灵涂炭,如之奈何?”

    即便曹操没有攻来,南边还有袁术,徐州本身的局势也很混乱,各方势力动起手来……

    话已至此,刘备也不再推辞,朝众人拱手施礼:“既然如此,备且代领徐州牧,今后还需多多仰赖诸君!”

    既然答应了领徐州,众人生怕刘备反悔,催促着刘备等人换了素衣,一道快马赶回了郯城,徐州府衙上下一片缟素,灵堂中央放着一块牌位,二位公子跪在牌位下已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