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洲泽今天晚睡。

    走廊处有不大不小的动静传进来,他以为是聂河川熬夜打游戏,打算让他赶紧回房间睡觉。

    谁知刚开门,还没看清前方人影,就被抱了个满怀。

    他被扑得险些没站稳,暗暗使了些劲,稳住扑进来的人,垂眸便瞧见人还伏着自己,似乎吓得不轻。

    “许时沅?”

    聂洲泽出了声,昏暗的走廊笼罩的恐怖气息,顿时烟消云散。许时沅心里暗暗叫不妙,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不妥,赶紧放开他,“额聂叔叔,我……”

    “这么晚了,你没睡觉怎么出来了?”聂洲泽亦是哭笑不得,“吓我一跳。”

    许时沅脸上有些发烫,“我才看完你借给我的书,有点口渴就出来找水喝,但总感觉这屋子有点可怕,然后没想到你会突然走出来,我就……”

    尴尬尴尬。

    他明明提醒过她书很恐怖,她还说信誓旦旦说不怕,结果当晚就脑补过了头。

    她悄悄看了眼聂洲泽,他果然在笑,她声音越说越小。

    “原来是我吓到你了,抱歉。”聂洲泽搞清楚事情始末,敛起了唇边笑意。他微弯下腰问她,“你晚上还睡不睡得着?”

    许时沅舒了口气,“估计,数数羊应该可以睡着。”

    “那行。”他眉目被晕染得有些冷淡,“可以开灯睡,喝水也可以客厅和走廊的灯,摸黑我也怕。”

    “好好,我知道了。叔叔你也早点睡吧。”许时沅乖巧点头,淡定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关上门后,才听到聂洲泽关门的响动。

    奇迹般的,她没了刚才疑神疑鬼那股劲儿,取而代之的,是久久未平息的心跳。

    ***

    第二天早上,聂河川顶着呆毛下楼吃早餐,他打了个哈欠问:“许时沅,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啊?声音啊,”许时沅搅粥的动作顿了顿,丢脸的事怎好意思再重复一遍,于是她摇摇头,“好像没有吧。”

    “就是大半夜啊,我当时热醒了,然后就听到走廊里有奇奇怪怪的声音,又懒得去看,”聂河川抓了抓头发,转头看向对面的聂洲泽,“叔你没听到吗?”

    许时沅窒息,她低头盯着手里的白色瓷勺。

    聂洲泽倒是没有太大反应,云淡风轻道:“我也没听到。”

    聂河川有些纳闷,自言自语道:“那估计我听错了,不过昨晚还真是热啊,我不知道怎么地把风扇弄成定时的了……”

    许时沅松了口气,她喝了口粥,悄悄抬眼瞥向聂洲泽,恰巧对上他转过来的视线。他深邃的眼坦坦荡荡,笑意轻淡却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