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夏原吉走进门来,顿了一顿,在门口拱手,微微躬身作礼道:“草民夏原吉,见过驸马。”

    见到这少年,陆知白的嘴角就有些压不下去,打量着他,笑道:“随便坐吧。”

    夏原吉拱手,一板一眼地道:“是。”

    他在桌边一张椅子上坐了,坐姿挺拔端正,面容平静,微微垂着眼,没有直视陆知白,相当守礼。

    陆知白则是饶有兴致,细细地观察这名留青史的人物。

    此时夏原吉不过十五六岁,面容稚嫩。

    他长得虽称不上特别英俊,倒是相当周正。

    最大的特点就是板板正正。

    面容如此,周身的气质亦是如此,一看便是个成熟稳重的性子。

    陆知白看着看着,便露出笑容,继续端详。

    夏原吉一身衣衫,倒不显得破旧,皆是新衣,人倒也显得精神而挺拔。

    毕竟严磊拿了那么多钱去照料着,不可能再穿旧衣出门。

    夏原吉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开口,缓缓抬头,明亮的双目看着陆知白,说:

    “驸马不远千里,救济之恩,原吉牢记在心……”

    陆知白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这都不算什么。”

    他此刻相当温和,洵洵儒雅,君子如玉,再加上这书房的翰墨幽香,他也是一个翩翩读书人呢~

    夏原吉沉默片刻,终是问出了他一路以来的疑惑,轻声道:

    “原吉实在不解,草民何德何能,究竟何处入了驸马的法眼?竟是不远千里去寻……”

    尽管陆知白写了亲笔信,简要地说明了原因,但夏原吉仍是想不通。

    因为他生来就一直待在湘阴县,驸马却远在南京城。驸马怎么可能听过他,又怎么会关心他?

    根本就没有道理。

    陆知白却并不打算解释,笑盈盈地说:“或许,这就是缘分吧。你终究来了,不是吗?”

    夏原吉垂着眼,沉默,在回想那封亲笔信所写内容,他已经倒背如流了。

    陆知白请他过来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欣赏他的才华,刚好要建立大学,叫他过来上学。

    见他眉头微皱,一副困惑之态,陆知白笑了,徐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