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食肆大多还没有开门,家里也没开火。

    幸好在街边还有挑着担子叫卖胡饼的小贩。叫了几张缀满芝麻,外焦里嫩的胡饼,就着一碗羊肉汤。郑玉总算恢复了几分活力。

    小贩见郑玉一身官府提着一把长刀,说什么也不敢收郑玉的饭钱。

    郑玉叹了一声,这个世界里的下层百姓过得是更加战战兢兢。

    也没勉强,吃完以后,郑玉只是悄悄地放了一叠铜板在摊边便离开了。

    来到衙门,衙里除了值役,没几个人。

    倒是很难得的是,文大人居然在后堂里,半卧在榻上打着瞌睡。

    郑玉想想就明白了。走到堂边道了声大人。

    文大人闻声起来,见是郑玉,苦笑着道:“我还正想差人去找你哩。你就来了,正好有事给你说。”

    “是卢家卢公子的事情吧。”郑玉望着文县令说道:“正元节还有两天哩,文大人休息完再审不也不迟?是你家娘子,还是你的千金把你赶到这里来的?”

    “哪里哪里。”文大人尴尬地笑了笑:“人命关天,我作为本地父母官岂能贪图享乐?那你又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我没找人叫你啊。”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郑玉摆手道:“嫌犯,大人审过了吗?”

    “抓来的时候已经问过了。”文大人又补充道:“仵作也去过了,验尸格目和问话的卷宗就在我桌子上。你自己拿去看吧。”

    郑玉拿起文县令桌案上的一叠案卷格目看了看,皱皱眉头道:“嚯,后颈一节脊椎被击碎?”

    “嗯。一击致命,不是普通百姓所为。”文县令点点头道:“巧了那卢家父子两人都会武功。所以卢家那小子嫌疑就更大了。”

    郑玉又细细地看了一遍卷宗里的内容。

    卢马的口供很少,只说当日心情不好要出去散心,正好在树林里碰见他的父亲,两人因为一些事情大吵了一架。然后他便离开了,后来才走出百十步听见一声闷哼,他回来时便看见父亲倒在了地上,快没有呼吸了。他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家仆的口供是。当日卢员外说约了人便出门去了,后来不一会卢公子也走亲戚回了家。然后说心情不好便也出去了。再然后就隐约听见父子二人再吵架。最后就听见卢公子的呼救声,然后赶去的时候卢员外已经死了。

    郑玉看完放下卷宗,细细沉思。

    “怎么样?”文县令问道:“应该就是卢家那小子吧。衙役打听过,卢家父子这两年早已不和,经常吵架。肯定年轻气盛没稳住情绪,变失手杀了他父亲。”

    “知道他们父子为什么不和吗?”郑玉问县令。

    “嗯。我问过了。”文县令道:“是因为卢马的婚事。卢老爷要卢马取他好友胡员外的女儿胡荫若但卢马死活不同意。所以两人经常吵架。”

    “胡荫若?”郑玉提高了几个分贝,道:“卢马不同意?”

    “啊。”文县令诧异道:“怎么了?”

    “哦。”郑玉道:“方才我见过胡荫若,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和卢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正是她来求我帮卢马翻案的。”郑玉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也可以说得通,追着男方嫁女儿的多了去了,可能是单相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