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径直走到少女的身后,粗声粗气喊道:“你手脚倒是麻利点啊。快把这些碗筷洗干净,一定要洗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少女点点头,诚惶诚恐地蹲在木盆边,马上使劲地洗起碗来。胖女人又在少女身边喋喋不休了半刻,恶狠狠地剜了少女几眼后才悻悻地离开了后厨。

    “才来这么一会儿,就开始干活了。”青年感叹道:“看这个胖女人的样子,很是刻薄啊。”

    “是有些刻薄啊。”中年男子道:“不过做工都是这样,她又不是这里的食客,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她。”

    中年男子说完,又想了想,道:“你去多交几天的房钱,此后我们就在这里轮流监视她。”

    两人在窗边轮流监视,看少女在胖女人的吆五喝六下提着干净的或脏的碗碟进进出出。一有空闲胖女人又会要求少女去把水打满,或者去旁边柴房抱柴火过来,没有一刻停歇。直至晚上亥时酒肆打烊。

    “这家酒肆生意不错。”青年打着哈欠说道:“你看她从下午到现在就没停过。洗碗,打水,抱柴火。”

    “是啊。”中年人接道:“我记得她午膳还没吃吧。哦!晚膳也没有。”

    “真是有些可怜。”青年叹口了口气,眼睛又望向了窗外的少女。

    “额,胖女人给她吃的了。”青年看见胖女人正端了着一个大碗,啪的放在少女面前。随后又摇头道:“可惜都是些食客吃剩的食物。”

    “确实有些刻薄。”就是一向看惯了人情世故的中年男子眼神里也有些怜悯。

    胖女人走后,一个身形发胖的男子走了进来。四下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饼,塞到了少女怀里。

    少女如受惊的小鸟一样被吓了一跳,愣愣地望着眼前的胖子。

    胖子说了声:“吃吧。”便又匆匆地出了后厨。

    少女又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拿起手中的胡饼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吃着吃着肩旁忽然剧烈抖动,忙了一整天过后,她终于是忍不住悲伤,呜呜咽咽地小声抽泣了起来。

    旁边阁楼上的两个男子看到此情此景,都是一声叹息。

    又过了几日。

    少女每天天蒙蒙亮便起床,生火烧水、洗碗、打水、抱柴。每天忙到亥时打烊。

    几天下来少女似乎已经习惯了如此辛苦的工作。神情明显没有刚来时那么紧张了。

    而阁楼上的两个男子神情却越加凝重起来。

    “都快五天了。”青年说道:“她相好还是没来。”

    “是啊。”中年人也摇摇头,皱着眉道:“这家酒肆我打听过了也没什么问题。那胖女人是老板娘,为人尖酸刻薄。胖男人是老板,看他对那姑娘的态度来说应该还不错。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时间太久又没有收获,县衙里不好向县老爷交待啊。”

    青年看了看外边正在洗碗的少女,说道:“师父,会不会我们一开始就错了。你看她文文弱弱的样子,会不会根本就和慧心师太的案子没关系。”

    这次中年人没搭话。

    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中年人抬头看看天,道:“看来是又要下雨了。明天把房钱结了吧,我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