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起大声应下,没有人再质疑吴铮的处决方式,现在谁呛声就有和北燕勾结的嫌疑。

    以吴铮比绿豆小的心眼,绝对会不遗余力地坐实他们这顶帽子。

    但,血洗北燕皇室?

    众人暗暗嗤笑,北燕虽是北隅一小国,却是个难啃的骨头,不然陛下御驾亲征时也不会放过他们。

    吴铮立下宏愿?

    也不怕风大笑掉大牙!

    何况,此次北燕细作使用的是大炎军阵,贺飞一屁股屎擦不干净,到时候吴铮独木难撑,看他还如何跳。

    炎武帝龙颜大怒,让众人失望的是,没有对吴铮有任何处罚,甚至贺飞都躲过一劫。

    “看来外界传闻不实,吴铮很得圣心,不然帝王一怒,贺飞也不会这般轻松无事。”

    “谁能想到以前的纨绔之首,洗心革面开始为百姓做事了?”

    “我看未必,据说吴铮和他那些狗腿子正在密谋什么,估计需要好名声才能帮助他们完成此事。”

    宰相府,张松文面无表情地听着底下门客争议,捏着白玉杯的手背青筋暴跳。

    设好局等吴铮跳,结果却让他避开死局,反倒是他被禁足。

    蜀郡蝗灾本是他为解除禁足的筹码,不料被甄卜厝拿去为难吴铮,目前看隐有成就吴铮之势。

    谋来谋去谋了个寂寞,吴铮愈发得陛下看重,他再不上朝岂不是离君心越来越远?

    就在这时,华衣一字胡中年男人说道:“张相,前日里吴铮游说几家商贾,欲要让他们成为皇商。”

    “恐怕吴铮要做的事,与此事有关,我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区区商贾不足为虑,何况你钟家掌握着盐引、粮引,任吴铮翻出天来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张松文眼中不悦闪过,被他说得下不来台的人正是皇商钟家家主,钟进。

    士农工商,士为重,农次之,继而贱,说到底张松文不在乎还是瞧不起商贾,哪怕钟进是他次子的岳父。

    钟进悻悻地闭上嘴,心底担忧却没散去。

    人人皆羡慕钟家,但只有他知道,如今的钟家人前显贵,人后受罪。

    因着和张松文姻亲的关系,盐、粮食被钟家垄断,但这里面给张松文的红利却不是小数目。

    无论是家族出人,还是找镖师走镖,都是一笔不菲的花费,其中还要面临路遇山匪人财两空的风险。

    而张松文胃口越来越大,饶是钟家货物多次提价,也快要满足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