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这个臭名昭著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太祖皇帝朱元璋时期,诏狱倒是热闹的很。毕竟,朱元璋一生杀过的贪官,那是不计其数。

    令人恐怖的惨叫,再次在诏狱响起,这里阴气重重,似乎有无数的恶鬼冤魂。当刑具们摆上的时候,陈演吓得两眼翻白,魏藻德直接尿了裤子。至于王之心,被冷水泼醒了三次。

    过程无需过多言表,诏狱,或是“锦衣狱”,由北镇抚司署理,可直接拷掠刑讯,取旨行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三法司均无权过问,狱中“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

    诏狱的刑法极其残酷,刑具有拶指、上夹棍、剥皮、舌、断脊、堕指、刺心、琵琶等十八种,史称:“刑法有创之自明,不衷古制者,廷杖、东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是已。是数者,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

    自锦衣镇抚之官专理诏狱,而法司几成虚设。

    朱兴明将抓来的陈演、魏藻德还有王之心的罪状递了上去,崇祯一看,登时怒火中烧。

    看完,崇祯只说了一个字:“杀。”

    崇祯手段是很雷厉风行的,而且绝不手软。至于陈演和王之心也就罢了,这两个狗东西死有余辜。而号称清流的魏藻德,崇祯皇帝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狗东西居然要在科场舞弊。

    “父皇,这次查抄的三位官员,共计白银六十七万两。此外的田产、铺子等等都不计其数,只是,此三人的案子牵连甚广。若要彻查下去,恐不下千人。儿臣以为,此案应到此为止。毕竟,辽东的局势甚于京城,儿臣听闻,军饷迟迟未拨过去,那边的将士已经很不满了。”

    崇祯皇帝一惊,他无比好奇的看着朱兴明:“皇儿,跟朕说实话,这些话是不是有人教给你的?”

    朱兴明很为难,一方面大明已经危在旦夕。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快解决掉朝廷目前缺钱的困境。一方面,他又怕自己过于出色,引起崇祯的皇帝的怀疑。

    毕竟自己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而且还是崇祯的儿子。老子对于儿子的性格那是了如指掌,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原本乖巧老实的儿子,突然间变得无比成熟稳重,甚至于冷酷。这个与他这个年龄格格不入的阅历,直让崇祯皇帝寒毛直竖。

    这是自己的儿子么,崇祯皇帝不止一次的扪心自问。虽然这次他办的案子漂亮至极,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六十七万两白银,仅仅三个狗官就查出这么多。依朱兴明的意思,三个月凑足一千万两似乎不是难事。

    虽然崇祯皇帝内心狂喜,他终于可以长长的松一口气。国库也终于暂时不用再为银两发愁,至少今年朝廷能够喘一口气。可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儿子,崇祯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不像是自己的儿子,更像是一个披着儿子外衣的人精。或者换个说法,是个逆子。

    没错,逆子似乎更贴切。因为朱兴明一直在做一些叛逆甚至于忤逆的事,这些自己都不能解决的,甚至于无法解决的事,到了儿子手里似乎轻描淡写一般。

    面对崇祯皇帝的质问,朱兴明还能怎么回答呢,他跪在地上抬起头:“父皇,您想听实话么?”

    崇祯皇帝看着他,点点头:“当然。”

    “儿臣,儿臣斗胆跟父皇一人说之,还望父皇能够答应儿臣,能够保守这个秘密。甚至,连母后都不能说。”

    听儿子说的严重,崇祯想了想,还是说道:“好,朕答应你。”

    朱慈烺开始扯了:“父皇,儿臣其实是不睡觉的。”

    “什、什么?”崇祯皇帝有些莫名其妙,他一时还无法习惯儿子的交流方式。

    “儿臣只要是一闭上眼,就能看到梦里的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有太祖皇帝、成祖皇帝、宣宗皇帝、孝宗皇帝等等列祖列宗都在,他们教会了儿臣很多很多的东西。”

    “胡说八道!”崇祯皇帝厉声呵斥,不由得脊背发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生怕祖上某个先祖突然献身,那可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