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到京城了,那么查处贪官这件事,就得再次提上日程了。杀贪官,必须用重典。然后,就是对付那些流寇。流寇之乱,才最是让人头疼的。

    朱兴明只是个太子,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要贸然动一个朝臣,还是得皇帝点头。

    崇祯一愣:“吏部主事柴德祐,他所犯何事?”

    朱兴明冷冷的说道:“此人在滦平任县令期间,大肆敛财、搜刮民脂民膏、冤杀百姓,儿臣在去往辽东的路上,遇一流寇。她的丈夫,就是被柴德祐活活逼死,这才无奈在山上落了草。儿臣已将此人收编至东宫卫,儿臣答应过她,回京之后,定为她主持公道。”

    崇祯皱了皱眉:“柴德祐,此人任职期间倒无大过,此事可当真?”

    “儿臣会查清楚的。”

    崇祯点点头,没有再问。

    朱兴明却继续问道:“父皇,若是查实此人,该当如何处置。”

    对于这种事,崇祯也是毫不手软:“剥皮萱草,以儆效尤!”

    吏部主事,柴德祐。于崇祯三年任滦平县县令。雌斑鸠韩三娘,丈夫王大春仅仅就因为欠了八十钱的租子,被衙门的人抓去活活打死。而罪魁祸首,正是这柴德祐。

    崇祯又问了朱兴明一些辽东事宜,朱兴明一一作答。让崇祯皇帝震惊的是,原来洪承畴的奏疏中并未夸大,这么说义州大捷,完全就是儿子一手主导的啊。

    “皇儿,你是如何得知黄台吉会去义州的,你又是如何做出这红夷大炮开花弹的呢。面对建奴,你又怎知定能胜他。若是战败,岂非凶险。”

    一连串的问号,使得朱兴明实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先是愣了一下,并未回答崇祯的所有问题,只是淡淡的道:“儿臣是大明的太子,咱们大明没有后退的太子。儿臣没有把握能胜黄台吉,然辽东之事不平,则京城难安。”

    崇祯甚是感动,大明的皇帝或许奇葩的不少。可向来都极有骨气,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什么求和、称臣、割地、和亲、赔款的,那都是绝无可能的事。

    朱兴明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份硬气,崇祯皇帝甚是欣慰:“朕知道了。”

    “父皇,下旨减赋吧。”朱兴明突然说道。

    崇祯一愣:“什、什么?”

    “减赋啊,唯有减赋方可与民生息。唯有减赋,才能使得这些反贼难成气候。百姓有地种有饭吃,是没有人会造反的。”

    这似乎是个三岁小儿的问题,崇祯当然知道这其中利弊。可一旦减赋,国家这个庞大的机器如何运转。

    国库空虚,早已见底了。现在捞的这点银子,不过是将死之人最后的吊命汤。贪官总有杀完的一天,再说了,查的贪官太多,容易引起朝局动荡。

    朱兴明只动了魏藻德等三个人,没有敢对其他狗官动手,也是怕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后无奈,只好把国丈周奎推出来,隔这一只羊身上薅羊毛,薅的周奎是欲仙欲死。

    崇祯皇帝叹了口气,他摸了摸朱兴明的头:“朕有朕的难处,等你长大了,你坐上朕的位置,你再给百姓减赋吧。这恶人朕做了,将来你一定要做一个仁德贤君。”

    朱兴明想说什么,可看着一脸憔悴的崇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他本来想说搞钱的事交给我,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此时让父皇减赋,确实是言之过早了些。

    崇祯正直壮年,可两鬓已经出现丝丝白发了。朱兴明心中一痛,慌忙岔开话题:“父皇,咱们多做一些开花弹,建奴就更不敢窥伺辽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