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昱道:“她见那些人做什么?他们讲话叽哩瓜啦的又听不懂。”

    “我们娘娘听得懂啊。”芍药与有荣焉道。

    赵鸿昱愣住:“皇后听得懂?”

    “嗯,娘娘很小时就能听懂洋人的话,她八岁时就去过南方,那边地南洋人多,很多人不能与洋人交流,我们娘娘能很畅通的与他们沟通,还做过不少生意呐。”芍药兴奋道。

    赵鸿昱抑郁了:“她怎么能懂这么多?谁教她的?阿郅怎么不会?”

    芍药也不懂:“是啊,很奇怪,奴婢跟着娘娘一同长大,奴婢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的,好像一生来就会,医术也是。”

    赵鸿昱更加震惊了,不止医术,还有经商,还有她说的那些数字符号,她懂好多别人根本都没见过的东西,好像与生俱来就会,她不爱念书,不爱写诗作画,但她偶尔甩一两句诗却能成为经典,随手做的画,非常逼真,是他从未见过的技艺。

    “陛下,您去泡药浴吧,娘娘说您最近太过劳心,需要好好去去乏,放松放松。”安畅道。

    赵鸿昱躺在浴桶里,鼻间是浓浓的药香,身体被热水包裹着,暖洋洋的让他舒服得想睡觉,果然如芍药所言,泡药浴真的很解乏,能让他放空思想。

    还真睡着了,还是安畅将他唤醒的。

    赵鸿昱一边穿衣一边问安畅:“安顺呢?他可还好?”

    安畅脸色黯了黯:“他……知道错了,说是想见主子您。”

    “让他去皇陵吧,朕身边的人,必须忠心。”赵鸿昱道。

    安畅失望地应下,行事更为小心翼翼,伴君如伴虎,赵鸿昱还算不得暴君,安顺的行为确实让人失望,安畅与安顺一同长大,情同手足,他也知道安顺这一次错得太离谱了,但还是很为他难过。

    他也知道,赵鸿昱特意让他将口谕下达给安顺,就是在警告和提点自己,不要再犯同安顺一样的错误,他可以宠着身边的人,身边的人也必须明白自己的身体,拎得清责任,划出底线,不能违背。

    李轻颜回宫时,赵鸿昱已经在软榻上打呼噜了,她一身寒气,进去换了衣服再出来时,他竟醒了。

    一双朗目还有几分空茫,李轻颜笑道:“用过晚膳了?”

    “还没有。朕还真饿了。”

    “一起吧,我准备了几个清爽的小菜。”

    二人一同吃了饭,赵鸿昱问起洋人的事。

    李轻颜道:“他们的大船抛锚了,停在南省,全是棉和面。”

    赵鸿昱一时没听清楚:“棉和棉?”

    “面粉和棉花,足有几百吨。”李轻颜道。

    “几十吨是多少?”

    李轻颜皱眉道:“一吨是两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