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约定好出门的时间,楚霁和月白终于从相府离开去往市集。

    华丽的紫檀木马车停在了京城最大的戏楼前,楚霁早已经定好了二楼的雅座,一行人一下马车便被门口的耳聪目明的伙计发现了。

    那伙计连忙跑到楚霁这边,打了个千儿笑着招呼道:“几位贵人来此可有预定?”

    楚霁眼神示意了一下小福子,小福子会意立刻上前给那个伙计看了预定雅座的玉牌,那人验完玉牌确定无误后立刻笑咪咪的将人迎了上去。

    “客官,这就是您的位置了,茶点马上给您上齐有事您吩咐。”他还从身后的掏出一份戏折子放到桌子上:“客官,这是今天要上的戏。”

    楚霁表示知道了,那个小伙计便离开了。

    月白有些疑惑的问道:“不是说去看花的吗?怎么领我来看戏了?”

    “我已经打探好了外面的花灯巡游还未开始,我们先稍等一会儿,等那些卖花灯的商贩和猜字谜的摊位都出来了再去逛逛。”楚霁轻晃着折扇,因为他还未及弱冠,长发并未完全竖起,只是将一半的头发以银冠竖起一个马尾,后面的头发披下,少年恣意。

    月白点了点头,专心看起戏来,他们定的位置视野极好,实在二楼正中的位置,楼下正好对着一楼的大戏台,此时戏台上正唱着才子佳人相携游玩,楚霁见月白开始专心听戏,便将自己的位置不着痕迹的往月白那边移了移,两个人的视角刚好是正对着戏台,坐在桌子的同一边,歪头就能耳语的距离。

    月白全神贯注的看着才子佳人的戏码,时不时和楚霁讨论两句,而楚霁的视线一直在月白身上,以前月白在家的时候,他们每月都可以见上一面,可是后来她去山上已经半年没见了,原本今年年底她们二人就要定下婚期,可是现在似乎也有了变数。

    宣帝最近频频调动兵马,楚霁自小被立为太子,对于朝堂上的动向宣帝也没有瞒着他。

    月白注意到楚霁有点心事重重的,以为他是觉得听戏无聊,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道:“霁哥哥,外面好了吗我们出去吧。”

    “好。”楚霁顺势起身,扶着月白准备离开,只是这时候进来听戏的人也越来越多,还好楚霁身边带的侍卫足够护着他们出门。

    月白很少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她乖巧的跟在楚霁身后,楚霁心满意足的牵着月白的手,就这么一直将她护在身前防止别人磕碰到月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集市上大大小小的花灯摊位前陆陆续续围满了人,也有一些出双入对的眷侣各自提着花灯,也有追逐打闹的孩童,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

    楚霁陪着月白在各种各样的花灯前挑选着喜欢的花灯,最终月白挑选了一个浅黄色的兔子灯。

    见到穿着不凡的一对年轻人挑好了灯,那老板立刻奉承道:“您的夫人真有眼光,这是最后一个兔子灯了,今天卖完可做不了了。”

    月白正打算开口解释,他们并未成婚。

    楚霁抢先一步丢下了碎银开口道:“本公子买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公子与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楚霁红着耳朵拉着月白离开了那个小摊,但是两个人牵着的手并未松开,人群之中,他们身着十分相似的紫衣,少年和少女十指紧握,紫衣少女手中提着一个兔子灯,两人相携走过灯市,少年时不时低头询问少女一两句,少女或摇头或点头,神色间皆是甜蜜。

    忘尘也看到了他们,不过他今日没有身穿道袍,而是换了一身玄色常服,带着面具,因为是女儿节戴面具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也没有很引人注目。

    望尘在画舫之上,看着河岸那边登对的一对紫衣男女,他被师父和姑姑关在观里关了几日,突然今日就被带到了这个画坊之上,然后就看到了楚霁和月白相携游着灯会。

    看着对面登对的男女,他的心宛若被一丝丝的银针扎着一样难受,而且越来越疼,姝慎恰好在这时出现在忘尘身边。